里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可是房屋为什么会突然起火呢?
思绪飘转间,官府已来了人排查,正当他们询问房屋走水的起因时,一个小女孩主动站了出来。
“我看见了,是他点的火。”
孙茹坚毅的目光落在焦复身上,把他都吓了一跳。
“什么!”他大叫道。
这下矛头都指向了焦复,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孙茹,而对方却没有任何破绽,像是积累了很久的怨气。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孩的话语可以这么伤人,可以很容易扭曲是非。
官吏皱紧眉头,问道:“事发时你在哪里,能否自证清白?”
焦复磕磕绊绊答不上话,因为事发的前一秒钟他还在厨房里勾兑毒茶,现下毒药包还藏在柜子里,若是坦白,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怕不是做贼心虚吧?”官吏冷笑一声。
“贼喊捉贼。”孙茹板着小脸。
焦复涨红了脸,只能被他们强行带走,关押进大牢里。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孙茹,那女孩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七分平静,还有三分得意,那双漆黑的眼宛如沉寂的夜,忽闪的眸光又像点点流萤。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然后喟然长叹。
真是虎父无犬女。
大牢里
“阿嚏!”狱卒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被关押起来的焦复。
这小子自打进来就没换过动作姿势,一直坐在角落的草堆里发呆,动也不动。
“喂,你家是哪的?”狱卒开始与他搭话。
“庐江。”他不冷不热地答道。
“庐江是个好地方啊……”狱卒碎碎念道,“看你这样子,也是个正经人,怎么能做杀人放火这种勾当呢?”
焦复藏在袖中的双拳渐渐紧握,却仍保持着理智没有反驳。
过了许久,他依着墙壁快睡着了,恍惚中听见一阵脚步声,让他渐渐从梦中抽离。
他听见狱卒在和人说话,偏偏眼皮又很沉,怎么也睁不开,那声音虚无缥缈地萦绕在耳际,渐渐靠近。
“焦复。”那人呼唤道。
他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前来探望他的人竟是周瑜。
焦复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一时语无伦次:“你不是………被烧死了吗?”
周瑜的眼底波澜不惊,如一汪古潭般深不见底,盯得焦复心里发慌。
“是不是遂了你的愿?”
“……”
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周瑜和陆溪设的局。想来想去,这些人沆瀣一气对付他,而自己却像个跳梁小丑,还以为胜券在握,简直荒唐。
“你赢了,周瑜。”他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满眼的无力,“我就是一个为公家跑腿的小吏,你杀了我也没用,幕后主使是陆蕴。”
周瑜负手而立,宛若一棵青竹,静静地听他坦白,等焦复把说辞都供出来,才缓缓开口道:“我为何要杀你?”
焦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中写满了担忧与不安。不杀他,难道又要利用他回去对付太守?
面前的男子慢慢蹲下,直到与他平视,身上清风般的傲骨依旧没有折损分毫。
“我若是想对付刘勋,还不用殃及别人去替我赴死。大丈夫处世自当坦坦荡荡,来日兵戈相见,再一决胜负,何故背后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言毕,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隔着铁栏递给焦复,“这是你的妻寄来的信,半路被人截掉了,亏得我路上安排了一些人埋伏着,才又拿了回来。”
焦复接过这封家书时,如同饥饿三天的人终于吃上一顿饱饭。可即使他再心急如焚,也心细地一层一层剥开,生怕弄坏了信封。
他贪婪地读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圆,不知读到哪里时却突然怔住,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
随后他开始失声痛哭,其悲惨程度让周瑜一个不知情的外人都有些许动容。
“出什么事了?”
焦复哽咽道,“我的妻,被陆蕴送给了刘勋的公子,择日成亲。”
周瑜惊的一挑眉,既感慨陆蕴的两面三刀,又佩服焦复竟能为妻痛哭流涕的情义。
“来人,把门打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