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埋葬在这里。
新世界的诞生,必将以灵魂为祭,阿玄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祭,慕枝喊道:“秦玄,你给我住手,住手。”
秦玄望着她,她的脸色煞白,他笑道:“姐姐,你乖乖睡一觉,阿玄就回来了,阿玄会让你忘记痛苦的。”
他献祭他的身体,以世人的怨魂重生,他会吞噬“邪”,然后成为新的“邪”,到那时,天道都不能干预这个世界,他将会是无敌的,再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们。
“邪”告诉过他慕枝的身份,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他要瞒着天道,也要瞒着“邪”,他暗暗筹备了一切,只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才能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想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他要封住她的记忆,给她一份全新的记忆,不入轮回,不经转世,携手一身。
“邪”不甘心看着他,却是不能上前阻止。
慕枝不知何时挣开了束缚,她奔向他的身前,用一团白雾将他们笼罩在其中,秦玄错愕看着她。
慕枝目光凄凉,她道:“傻阿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吗,你伤害的是自己啊。”
秦玄咬住下唇,他开口道:“你会讨厌我的,你已经讨厌我了。”他是一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无药可救。
慕枝抚摸着他的脸,道:“阿玄,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能够找到,我便答应你。”
秦玄愣了,他像一个小孩子,趴着她的肩上哭了:“你不会接受我的。”
慕枝道:“从前,我一直活在自我安慰中,如今,我想告诉你,做弟弟也好,成为爱人也罢,我在乎只是你这个人。”
秦玄瞪大眼睛,他盯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亦坚毅,他哑着声:“你不讨厌我?”
“前世,阿玄虽然杀了很多人,像个冷血的怪物,可是,你确实创造最繁荣的北秦,百姓也感谢你,我很遗憾,没能陪着你,让你度过昏暗孤独的一生,可是,我现在在你的身边。”慕枝柔和看着他。
秦玄听到此话,瞳孔放大,他道:“我……我……”
“阿玄,收手吧,往后余生,姐姐陪着你,不离不弃。”
秦玄愣了愣,他笑了。
“姐姐,果然,我还是没法拒绝你。”他知道,她是在劝他,可是心中,他真的希望,她心甘情愿陪在他的身边。
他高高抬起右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慕枝抱住了他,温柔低声说道:“阿玄,我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等你。”
秦玄奇怪看着她,慕枝的头发渐渐变白,他顿时紧张了,他问道:“姐姐……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慕枝笑道:“岑月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如今她的这个身体,全凭这份气运支撑。”
秦玄焦急道:“我……我把它们都给你。”他猛地想要把体内的气运取出,却发现毫无作用,“为什么?为什么!”他连续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慕枝靠在他的身上,他们坐在地上,秦玄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你又骗我。”
他动手,想要继续刚才的法阵,慕枝猛地抓住他,面色苍白,她努力笑了笑:“阿玄,这一次,我没有骗你,我等你来找我。”
她头发尽数白去,她道:“我不会死的,我可是天道的姐姐,要乖哦,我等你。”她抚上他的脸,“阿玄真的长大了。”
抚元三年,齐王妃疾病突发,薨。
抚元十年,朝廷稳定,百姓安居乐业,而后,齐王归还朝政,退居王府,久居不出,后一年,因思念齐王妃,忧思成疾,卧病在床,不到半年,便与世长辞,宣元帝悲痛万分,下昭举国同悲,哭丧三日。
秦玄走变了这世界上地,爬到了最高的山,看着万千世间,他终于松了口气。
他早已不是凡人了,他融合了“邪”,却再没伤过人,他还是秦玄,他心里只想着她说过的话,他要找到她。
终于,他重新回到那片黑暗的道路,超脱这个世界,便是这个世界的最高处。
“阿玄——”
闻声,秦玄猛地转头,拥她入怀:“姐姐,我找到你了。”
秦玄拍着他的后背,她不是慕枝公主的模样,也不是岑月的模样,她就是她,真正慕枝本来的模样。
曾经,梦里幻想千万遍,如今,终于得见她的真容。
慕枝道:“从前,我是慕枝公主,后来我成了岑月,现在我以原来样貌同你相见,我只是慕枝,纯粹的慕枝,阿玄,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秦玄泪光闪烁,他答道:“我愿意!”
因为,他爱的就是她,只是她。
两人牵起了手,一起飞往了更高处,未来,他们一定是幸福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