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当年为了攀上富贵,才追求白清澜,接手了这间酥点铺。
他本就不通厨艺,又是个抠门刻薄的,只想坐享其成,走旁门左道,想必也舍不得花银子请能堪破秘方的大厨。
纪潇这才放心大胆给出秘方,料定缺少了去腥的步骤和正确的香料配比,对方绝对做不出美味正宗的辣卤。
“我哥哥的脑瓜不仅能想出美食,还能策出谋略,怎么这样好使。”
江亭钰坐在他自己的地铺上,装模作样地感慨。
纪潇笑盈盈的,擦干了脚,忽然倾身往前,双膝点地跪坐到他跟前。
就在江亭钰讶异的目光里,没忍住伸手抱住了他,一边抱一边蹭蹭脸,感慨:“谢谢小玉。”
他浑身僵硬,耳根滚烫,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又听她轻飘飘叹道:“有个温柔贴心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纪潇心情恢复,端着洗脚水开开心心蹦跶出去了。
留江亭钰愣在原地,刚才还怎么都放不下去的嘴角,这回再扬不起来了。
*
花魁表演定于花朝节二月十二晚。
届时花车游城,百花齐放、轻歌曼舞,实是一场绝美盛事。
纪潇原本还考虑过宣传的事,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
花魁表演的消息一出,便如一场春风席卷各地州县,自天南海北而来的车马人流十数倍之多,酒楼旅社早早订满,坐无缺席。
永州知府得知此事,亲令当地府衙促办,扩建旅社,加大巡察,保障旅客安全。
棠梨镇官府正式投入,出资出力修缮房屋、清洁街巷、添置花木,整个城镇由此焕然一新,一力促成花朝节歌舞盛事,为永州GDP创收狠狠发力。
穿街走巷,处处可见繁花如雪,梨花蓬勃盛开,枝桠间悬着精巧璎珞与挂饰。
街面整洁,坊市修缮一新,家家户户悬挂着精巧的花朝节限定纸灯笼。
纸面上梨花枝影错落,桃华夭夭,杏花疏影,此外还有山水美人,玉兔抱灯、金鸡鸣宵等,上面附着诗词歌赋,实是诗情画意,美轮美奂。
西市的包子铺挂了粉色的桃花灯笼,清晨燃亮时犹如桃枝生长,书院外连通的两间铺面也挂上了一排玉兔纸灯,糯叽叽、白如雪,纪潇和牛嫂都格外喜欢。
南风馆此次表演,保持以往风格,一支宫廷风主舞、数支民风副舞。主舞由牵水自己定,副舞则由其他优伶姑娘演出。
万事俱备,牵水倒是纠结起衣裳来。
成日一趟趟地叫纪潇去南风馆,今日是挑衣裳,明日是选钗环,后日是改发型……
“你是不是选择困难?”纪潇站在屏风外,背对着提裙试穿的少女,“我觉得你是。”
她以前也有一点。
“听着不像什么好话。”牵水听不懂她说的,也不想懂。
“好看么?”
她换好衣裳,踩着轻巧的步子,像一只轻盈婉约的纸蝴蝶从屏风后飞出来,粉袖轻薄如纱,手腕脚踝的玉铃铛泠泠动听。
纪潇回身,还没开口,牵水已盈盈笑着扑入她怀里,抱住人颇为惊讶:
“潇郎也太瘦弱了,可怎么为女子撑起风雨?”
纪潇哭笑不得,扒拉开在她身上揩油的手,捏起牵水的腮帮,觉得软乎乎撒娇的女孩子实在可爱:“好看极了,就这身罢。”
别再换了,南风馆的衣司、云华的脾气和她的脚丫都遭不住,还要回铺子做生意呢。
牵水轻哼一声,还欲缠她,就听外边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江亭钰一身浅青衣衫,清新干练,提了一只食匣,正给欢天喜地的优伶们分发。
少年秀丽白净,墨发高束,殷红束带随发拂过肩头,见了纪潇笑靥明媚,开口简洁明快:“哥哥,回家。”
“你怎么来了?”纪潇走上前,接过他递来的金色爆米花,扔嘴里咬得嘎嘣响,“也好,我也正准备回了。”
江亭钰唇边笑意更显,与不远处的牵水目光相接,眼波流转间,不动声色掀了一记白眼。
牵水毫不客气地用眼刀剜了回去。
纪潇在气氛诡异起来之前熟练地打断。
“那花朝节见。”她上前两步,郑重向牵水抱拳、鞠躬,仿佛在拜财神爷。
她能不能实现财富自由,还钱退婚开启快意人生,就看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