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害了琰哥哥,我不愿再害了你……”
她哽咽道。
纪潇:“我也不想变成受害人。”
她重活一世,是要好好赚钱,自由快乐过好日子的。只是做人也不能忘恩负义,对朋友的苦难视而不见。
她想了一会儿,弯弯唇角,抬手拭去少女泪珠:“我来想办法。你先收拾一下,我带了吃食,凉了可就不美味了。”
*
片刻后,牵水穿戴齐整坐在了圆桌边,一脸好奇地看着纪潇打开盒盖,端出一样晶莹剔透的面点。
莲花状的褶皱轻薄透明,薄薄一层面皮里包裹着丰盈的馅料。
“你家包子铺的纸皮烧麦?”牵水一猜即中。
这面点在镇上小有名气,虽比不得纪家食铺其他吃食火爆永州,她倒还没机会品尝。
牵水着玉箸,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纸皮烧麦入口。
面皮柔韧有嚼劲儿,猪肉鲜香,含着一整颗肥嫩硕大的虾仁,一口咬下去鲜美浓汤溢出,和玉米粒、红萝卜粒一起回味悠长。
“这是鲜虾纸皮烧麦,最新鲜的整虾,超过瘾。”纪潇笑盈盈地讲解。
牵水香得快眯上眼,确实够爽,偌大一颗虾仁合着猪肉、汤汁一起咽下,又弹又嫩,鲜美得牙都要掉了。
她也不是没吃过海鲜类的食物,那些花里胡哨一大盘的,竟比不上这小小一颗纸皮烧麦里好似汇聚了千百种味道。
更别说河虾这种水中“虫豸”,能处理得火候适宜、肉质弹嫩而不腥,就已经是顶顶好的大厨了。
“这也是虾?”她意犹未尽,又夹起另一只烧麦。
隔着湿热的、薄薄的莲花褶面皮,里边的烧麦馅黄黄的,闻着也是河鲜味。
“这是蟹黄烧麦。”纪潇道。
牵水眨眨眼,夹着蟹黄烧麦咬了一口,满满香浓的蟹黄顺着咬开的面皮流入唇舌,口感绵密咸鲜,细腻又顺滑,合着鲜美的猪肉一起,妙不可言。
“蟹黄是何物?”她两口一只烧麦,鲜虾蟹黄的滋味溢满口腔,满足得难以言说。
在这虞朝,螃蟹吃法不多,多是煮食,较出名的是糟蟹,即酒糟腌制的螃蟹。
因而蟹黄的说法尚未广泛流传开,像这样将蟹黄挖出来制成其他美食,更是闻所未闻。
经纪潇科普后,牵水惊诧极了:“这竟是螃蟹所制?”
她吃过糟蟹,并不太喜欢那味儿。
螃蟹此物本身,也是壳硬肉少,竟还能这般吃,实是惊艳。
美美吃完了烧麦,两人又在房中聊了一会儿。
纪潇起身离开,走之前将食盒里的半截脆皮五花留在了南风馆,让牵水和优伶姑娘们尝鲜。
一群姑娘聚在一起,围观这位“偷心贼”纪小娘子赠的吃食。
竟是小半根肉块,炸得焦黄脆香。
闻着是香,但在这文艺气息十足的南风馆,送姑娘们如此赤裸裸的肉块,颇为有辱斯文。
“这……这是猪五花?”
有人认出是完整未切的猪肉,袖袍掩唇,一时震惊又嫌恶:“这纪郎……纪娘子,怎么把没切的猪肉送来了,莫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
牵水白了那优伶一眼,那姑娘顿时住了嘴,楚楚可怜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云华,让厨司拿去切了,再拿些洗净的生菜来。”
她开口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切好的脆皮五花就端了来,切成均匀的小块,摆在玉盘里,细看色泽金黄、有肥有瘦,晶莹诱人。
旁边还摆了一大盘绿油油滚着水珠的新鲜生菜。
油炸的肉香飘在空气里,一群优伶姑娘微微咽唾沫,但互相看来看去,没人敢上手,也没人敢多说什么,纷纷将目光投向牵水。
便见天姿国色的少女款款抬起玉箸,夹起一块五花肉,另一手拿起一张生菜叶,将五花肉放在生菜叶里裹好,贝齿轻咬,吃得优雅从容。
一口咬下去,先是脆,再是香。
这炸过的猪五花外皮已变得酥脆膨胀,色泽金黄诱人。裹在生菜叶里,入口肥而不腻,酥脆外皮与油香结合,菜叶清香中和了猪肉的咸味,实在妙绝。
牵水学着纪潇说的吃法,果真大开眼界,她从未觉得猪肉如此美味!
其他优伶们看她的表情便知味道如何了,一个个也学着她的样子,用玉筷子夹起五花肉,包进生菜里吃,咬得嘎嘎脆,香得嘴角流油。
一群人直呼真香,先前还因风流倜傥小郎君变软糯小娘子而唏嘘的姑娘们,这回眼里心里都只剩下脆皮五花。
管他郎君还是娘子,有这般手艺在就够了!
棠梨镇上的纪家食铺里,纪潇切了另一半脆皮五花,生菜包着,正四个人舒舒服服享受美味。
铺子里请来帮衬的短工大哥刚从桃花屯拉了螺回来,就见自家老板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