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排队的百姓?”
秦老气坏了:“你……!油盐不进的毛丫头!”
“秦老。”
余岁一出声,秦老讪讪闭麦。
他握着玉笛回身,颇有些诧异地看向纪潇,眸中意有所思,笑问:“这夜市中诸多美食,可都是出自姑娘之手?”
纪潇大方点头:“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排队人多照顾不全,还请谅解。”
她想了想,让牛嫂拿来一只小食匣,里面装着各类小零嘴,递给秦老:“这是我家一些试吃装,权当给公子赔罪了。鸡翅包虾滑明日黄昏准时于夜市出摊,欢迎公子前来品鉴。”
“姑娘盛情,却之不恭。比起厨艺妙手,姑娘这份匠心更为难得,在下佩服。”余岁大方收下,与她道一声谢,带着秦老几人走了。
纪潇看他前呼后拥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富公子,虽穿着打扮刻意素雅,那身衣裳面料材质却都极为鲜见,这棠梨镇藏龙卧虎,怕是又来了一位祖宗。
而上一位名震棠梨镇的祖宗,午后正赶来她铺子上撒泼。
“你还送了他试吃装?为何?为何偏偏送他?”
江亭钰的撒泼和撒娇区别不大,他皱着眉,雷声大雨点小,揪着她袖角一个劲儿追问。
纪潇瞄了一眼旁边试图掩盖存在感的楼长明,心想小狗子安在她这儿的摄像头传话还挺快。
楼长明:“……”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纪潇于是也送他一份试吃装,江亭钰不要,凑她跟前,卖乖绕弯弯,想换成别的。
纪潇知他在琢磨什么,大方自然地凑上去亲在他唇角,这人立马眉眼弯弯笑了,乌云散尽,雨过天晴。
纪潇:就是这么好哄。
楼长明默默转过身:没眼看。
*
翌日黄昏,鸡翅包虾滑如期在夜市推出,灯市街排得水泄不通,生生并了几个摊子来烤制鸡翅,才满足热情的食客。
纪潇特意在人群中搜寻,没见着那日的白衣公子,对方对这道美食这般执着,竟然没来,她倒有些惋惜。
鸡翅包虾滑再一次引爆夜市,创下新的记录,裁缝铺那边正趁这趟热度赶制新衣,鸡翅包虾滑的卡通形象已经画好送过去了。
纪潇盘着腿坐在清河客栈的软塌上,身后江亭钰在给她捏肩放松,她瞧着账本上飞涨的流水,心情大好,把人拽过来狠亲一口,兴奋得笑出声。
江亭钰也高兴,把她拖进被褥,这人心情好了,咬他都咬得格外得劲儿。
没想到三日后,纪潇忽然接到云长丰的书信,说要在她食铺里招待一位朋友,请她做些准备,他晚点带人过来。
纪潇受宠若惊,披头散发捏着书信又看了一遍,也顾不上少年还在咬她的后颈,一脚蹬开人下了榻去,穿戴齐整,无视了江亭钰幽怨的眼神,风风火火回食铺筹备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长丰居然要亲自来她铺子里,请人吃饭?
且不说这位州官大人清正廉洁,从不参与酒桌饭局,一州事宜诸多,他平时忙成陀螺,居然有心思有空闲,专程跑来一趟棠梨镇?
纪潇懒得细想,反正云长丰这人正直得跟一节青竹似的,总不会拖欠她的饭钱。他在这儿吃饭又给银子又拉人气的,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当日,纪潇早早开了铺子,在食铺里忙活到中午,一架马车徐徐在门外停下,云长丰一身简洁便装下了车,瞧着跟寻常食客无甚区别。
马车周围跟了许多家丁,瞧着低调,细看却不似寻常家丁,高头大马,眼神灵敏得如游鱼,几步开外半寸动静也尽入眼底。
纪潇甚至认出几个官兵,是先前闹疫病时跟在云长丰身边,鞍前马后最为得力的,今日竟扮成家丁全来了。
“您慢些。”
她正犯嘀咕,就见云长丰回身,亲自抬手接下一人。
白衣玉笛,余岁钻出马车,一眼与纪潇对上目光,弯唇颌首,像上回他走时那样。
纪潇:风中凌乱。
进了铺子,二人落座,一脸严肃的秦老用袖摆把那椅子擦了两遍,才让余岁坐下。
云长丰今日把食铺包了下来,铺子里没有别的食客,一群家丁打扮的官兵站在铺子里,还有的守在门口,瞧这阵仗有些唬人。
“秦老,坐罢。”云长丰温声道。
秦老摆摆手,就站在余岁身旁,目光把这铺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才放下些警惕,沉默候在边上。
菜已备好了,纪潇和牛嫂一样样帮忙端上桌,云长丰点的都是她家招牌美食,包括鸡翅包虾滑在内,纪潇还添了些新品。上完菜,牛嫂与她在厨房小声嘀咕,探头张望,猜测那公子身份。
能让云长丰如此毕恭毕敬对待的,她想不出世上有几个,何况对方年纪明显比云长丰小,他却用的敬称。
再加上那个脾气暴躁浑身长满心眼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