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握紧了你的手。”
萧月霁却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你不喜欢我，沈渔，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不爱我，你根本不会爱我，你根本不喜欢我……”
他自暴自弃拼命摇着脑袋，脖子像被扭开的水闸，在摇晃中撕开一道口子，一柱血液从他脖颈处喷泻而出。
沈渔错愕地上前，想要替他捂住脖子的伤口，没想到被喷了一脸的血。血液进到眼睛口腔中，她捂着眼睛，连咳了好几声，鼻子里面全是月季花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血液把视线糊得不清，一片朦胧与血色中，她看见萧月霁的头颅“咚”的一声掉落在地，嘴里还念叨着：“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沈渔……”
她果然是在梦里了。
但是她怎么梦到萧月霁头掉了？沈渔咽了咽口水，虽然是梦，但她还是俯下身来想要把他的头捡起来，没想到那头暴躁的一口咬在她手上。
疼痛让她一激灵，这不是梦嘛？这一口会不会传染什么吧？沈渔从梦境中挣扎起身，窗外的阳光已经探出头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手机充电插口，居然是插口漏电了。她揉着太阳穴，打开手机一看，六点半。
她只睡了四个小时。
可昨天还能睡六七个小时。
她回忆起梦里的林林总总，现在的她和萧月霁不是五年前的她和萧月霁，那些情愫是五年前的沈渔的，而不是她的。
沈渔颓唐地垂下脑袋，她像只鸵鸟般把五官贴着温热的床面，脑子却无比清晰。她抬起头无可奈何地长舒一口气，摇摇晃晃下了床，掏出上次没有拼完的拼图，盘坐在地上开始拼图。
睡眠不足，头笨重不堪，眼皮耷拉着，思路却清晰的。沈渔自嘲地笑了笑，人的身体还真是奇怪的构造。
她放下一块拼图，有的时候一个人就像这一枚拼图，有自己的定位，只需要安安静静、按部就班地待在那里，构成最后的“社会”。
一块拼图有可能拼错位置，一个人也可能选择错路，它们都需要“修正”。而她就是唯一的修正者。。
她又把那张拼图拿起，在两个位置间犹豫不决。这不就应了萧月霁的那句话——拼图是什么？拼图是想触碰又伸回的手。
她笑着摇了摇头。
沈渔皱起眉头，这块拼图真的错了嘛？还是她这个拼图的人粗暴地认为它是错的？不到最后画面的铸成，没有人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属于这个位置。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沈渔把那块拼图又放回刚刚的位置。
她一拼就是几个小时，意料之外的是，那块耗费了她十几秒时间思考的拼图第一次放的位置居然就是正确的。
还真是戏剧。
她感慨着，舒吟的电话打了过来。舒吟张口就是问她和萧月霁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之间的事情？”
从那天回来到现在，五天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沈渔和萧月霁之间的事情。
沈渔也不瞒着她：“我就是他暗恋不得，抛弃他的那个渣alpha。”
舒吟听着她轻飘飘的话，有些恼火：“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沈渔连忙解释：“我没有很骄傲，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出国急，我爸妈又把我的电子设备全都丢了，压根没机会和他解释清楚，谁知道他一直等着我。”
舒吟沉思了片刻，又问：“你们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沈渔“嗯”了一声：“你领我参加H大的那天还要往前一点，就是他带着我看了校园。”
“难怪你后来天天往H大跑。”舒吟虽然道德价值上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多年好友，她又不是不了解沈渔，感情上依旧向着沈渔这边。
她叹了口气：“我没想到那个alpha是你。”又说，“不过，现在挺好的，你们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还各走一边，萧月霁看见她能不能走得动路都是个问题。不过，萧月霁真的不喜欢她了嘛？他那天释怀的表情还在眼前。
沈渔突然嘟囔一句：“不好，我老是梦见他。”
舒吟笑了笑。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舒吟，你和谁打电话笑那么开心？”舒吟没有搭理那个男人，而是对沈渔说：“你是不是放不下他？”
“这倒也不是，只是以前都是梦见路特斯，现在梦见他们两个人。”沈渔解释，“两个人都浑身是血。”
“要不要下午约个心理疏导？失眠还好吗？最近睡眠怎么样？”舒吟有些担忧。
沈渔正要说，那边的电话就吵嚷嚷了起来。
“你和谁打电话还是在做情感导师？什么放不下？”叶谷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愚蠢，他夺了舒吟的手机放在嘴边叫嚷，“滚，我们在约会，她没空。”
舒吟难得声音泛着冷意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