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转后,他将目光落在旁边的影三上,“绿竹,你先带夫人去京兆府看看阿黎的情况,必要时请个大夫,我现在进宫一趟。”
绿竹看着谢凌点点头,影三伸手将老夫人请下车。
“绿竹,阿黎的情况如何?怎么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秦氏说着也红了眼,“赶紧带我去看看。”
“老夫人,我这就带您去。”绿竹说着就扶着秦氏向京兆府的方向走去,影三则是带着谢凌进宫。
抵达京兆府后,程云帆发现绿竹带着老夫人一同前来。
想到已经安排好的事,他对绿竹点头示意。
“陆大人。”秦氏看着程云帆声音洪亮,不见之前的悲伤,底气十足。
“老夫人。”程云帆对着秦氏恭敬行礼,“老夫人定然是前来探望谢姑娘。”说完他就亲自带路前去地牢。
每走一步,秦氏都觉得胆战心惊,恶臭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她维持镇定不让情绪有半分的外现。
谢司黎被关押在地牢的最东边,而方烨和方元朝则是被关押在最西边。
在看见谢司黎的那一刻时,秦氏立即就红了眼眶,她让程云帆赶紧把锁打开。
“阿黎,我的阿黎啊!”秦氏看着谢司黎一下就红了眼睛,“你们怎么能屈打成招。”她看向程云帆时拿出气场十足。
“祖母,你们回来了。”听着声音谢司黎抬头看向蹲在面前的人,“我没事,祖母不用担心。”
“你身子本来就弱,这该如何是好?”秦氏说着就握住谢司黎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入骨。
“怎么没事,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秦氏说着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这一路走来,我们都知道长安发生的事,你也是老大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让你嫁给四殿下,还是代替谢司瑶嫁给四殿下!”
谢司黎强撑着身体想要去给秦氏拭去泪水,却被她温柔地握住手。
“祖母不哭,受些委屈罢。”谢司黎对着秦氏露出一个笑容,“跟随师傅是这些年,师傅只教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弱小者,虽然我也不够强大,但我很好地保护了那个姑娘。”
谢司黎的话说完就被秦氏点了点脑门,“瞧瞧你说的话,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你祖父该怎么办,妍儿、阿澈又该怎么办?”
“祖母不用为我担心。”谢司黎说着就沉沉地闭上眼睛,老夫人见此还想要再开口却始终没有说话。
“陆大人,你们怎么能屈打成招呢?”老夫人看着程云帆质问道,“她还是个姑娘啊。”
“回老夫人,是方赵那边的人动用私刑。”程云帆面带愧疚,“原本谢姑娘身体尚好,但方赵两家为了报复谢姑娘,将她掳走,我们找到谢姑娘后就变成这般模样。”
秦氏见此又将目光落在程云帆身上,“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姑娘身子弱,之后需要好好调理一番。”程云帆将事先想好的词都一一告知。
“这孩子从小就身子弱,五岁之前一直缠绵病榻,那年的风寒差点让她去了,这些年一直跟在她师傅身边养病,她师傅之前还说这个孩子活不过十五岁。”
秦氏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她这些年跟在她师傅身边,看似游山玩水,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孩子一直在养病。”
“如今却又遭受这样的委屈。”秦氏说着仿佛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看向程云帆时脸上还带了几分抱歉,“到时叫陆大人看了笑话。”
“老夫人说得哪里话,我们也认为谢姑娘没有做错,奈何方赵二家为虎作伥,无法无天。”程云帆说着就叹口气。
秦氏看着程云帆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吩咐绿竹在这里照顾谢司黎,原本想要独自回府的她被程云帆派人送回去。
待秦氏离开后,绿竹见此赶紧开口,“姑娘,我今日表现如何?是不是很厉害。”
坐起来的谢司黎面上哪里还有方才的虚弱之态。
她捏了捏绿竹的脸颊,“祖父那边进宫了?”
“是。”
“虽说谢谆不想要得罪方赵两家,但祖父已不在朝为官根本不在乎这些事。”
“那谢相怎么办?”绿竹说着就挠挠头,“我不懂这些事。”
“你觉得祖父会在意他这个儿子吗?”谢司黎笑着反问,“这些年,祖父又何曾回长安过新年?”
看着绿竹的表情,她继续开口,“他从未回过长安,今年想要回来,也是因为我。”
“所以老爷子在意的人是姑娘和二夫人他们。”绿竹一脸恍然大悟地开口,“可大爷到底也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啊。”她说着还有些不理解地挠挠脸。
“是亲生儿子又如何?”谢司黎反问,“这些年我这个好父亲又何曾尽过孝道,他不曾去过渝州城,也不曾去探望过祖父母,更遑论被他接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