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缅族首领,听说不能人事,却酷爱折磨女人。”常梦探寻的眼色看着他,“请问皇兄,此事是否属实?”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肩,盯着她的脸厉声问道:“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常梦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天子之威,本能的收敛了下说话的腔调,生怕又惹了这位新帝。
这男人,真是跟梦里一模一样的臭脾气。
“皇兄息怒。”她说了句软话,“皇妹瞎猜的。”
“别叫朕皇兄,也别自称什么皇妹。”秦墨眼里满是鄙夷,“你不配。”
他不懂,这个私生女离宫前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今在道观里待了一年,脾气反倒比以前大了。
常梦大概猜到了现在应该是秦凝霜和亲前夕。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成了梦中人,但直觉告诉自己,不论是不是梦,既然在这里了,就得想办法挽回局面。
“陛下恕罪。”她一边端正态度,一边为自己争取着,“不知陛下是否还愿意给凝霜其它选择?”
秦墨轻轻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盯着她一言不发。
他原以为对方会乖乖地应下来,作为和亲公主去那西域之地,也算回报先帝对她的抚养之恩。
可没想一向惧怕自己的她,现在还开始跟自己讨价还价。
天子冷哼一声,只觉这女人或许比自己想的要心思深沉,以前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怕也是故意装出来博同情的。
现在她估计是看和亲的事情板上钉钉,便连装的耐心也没有了。
秦墨戏谑的看着她,用轻慢的语调回道。
“你若肯当着天下人,承认自己是个孽种,承认你的母亲天生下贱放荡,承认你跟你母亲一样低贱不堪,朕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
常梦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也听得出来,自己没得选。
她在秦凝霜的记忆里也是看的出来的。这位新帝做太子时,似乎就一直跟这位可怜人不对付。
可在秦凝霜的记忆里,常梦又搜不到任何讨厌的根源。
“看在你要和亲的份上,朕不计较你今日的态度。”
秦墨站起身。
“明日天黑前,会有人接你回宫,教你一些礼仪,半个月后便会启程。”
秦墨走之前又看了她一眼。
“好好做你的和亲公主。□□虽无福消受你,可你这张脸得好好利用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女子愈发漂亮的容貌,倒真是跟宣妃像了几分。
“等□□死了,想办法让他五十岁的儿子做你的裙下之臣,对你对大渊都好。”
男人语气里带了些不容辩驳的专横。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世,记住,你身上始终流着大渊人的血。”
常梦不喜欢这个男人。
也对他高高在上,随意点评自己的态度心生不满。
她低头不语,对他的话不做任何回应。
秦墨开始觉得,这女人在皇宫里真是白呆了十几年,一点教养也没有。
他懒得再跟她计较,离开道观后便直接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原本他是不用亲自来道观,直接宣旨召她直接入宫便可的。
可碰巧今日他在附近围猎,结束后听闻这道观便在附近,便突然好奇这位名义上的皇妹,现在日子过的如何了。
她去的这个道观原本就是清冷困苦之地,秦墨故意将她安排到这里,也是想让她吃些苦头。
她不配过好日子,留她一命,让她在世上苟延残喘,已经算天家待她不薄了。
先帝临终前,一边将秦凝霜的身世告诉他,一边反复告诫自己,不可杀她。
双命之人,可改国运。
这是秦凝霜出生时显示出的卦象。
先帝说,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杀她。
秦墨觉得自己的父亲在撒谎。
他只是太爱那个女人了,以至于连她的孽种都舍不得杀。
他的生母本就可悲,因为这个妃子更衬得可怜。
秦凝霜的身体里,流着那个背德妃子许宣的血,而另一半的血,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一个带着污点降生,被他轻视轻慢的女子,哪来的能力影响大渊国运。
秦墨心里冷笑一下。
若说她靠着一身皮囊,日后惑乱鲜缅王引得父子相争,鲜缅覆灭,借此当了大渊的功臣,他倒觉得更有说服力。
“真是可笑。”秦墨放下车帘示意车夫,“回宫。”
**
秦墨走后,常梦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
一身深蓝色的尼姑粗衫,头上一只单薄的白色玉钗,手上的皮肤隐隐约约有些发干。
她知道秦凝霜这一年过的并不好,很多粗活都是她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