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了性命,便红着脸把这人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
等终于擦完松口气以后,她不自觉的看了眼贺欢。
结果,四目相望。
凝霜极力想打破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
虽想说些什么,可就是无从开口,整个人好像变成了哑巴,最后只能抬起右胳膊,带着佩服的神色,冲贺欢竖了个大拇指。
男人转过脸去,面色似乎更苍白了些,呼吸也有些急了起来。
凝霜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难受了,又不好意思多问,只能持续这样为他擦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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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的时候,贺欢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太能使得上力气。
身上的不适好了一些,却发现眼睛上被蒙了一层布巾。
随着自己无意识的轻转了下头,那布巾便掉了下来。
贺欢定眼望向四周,下一刻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呛出了声。
眼前女子背对着自己在更衣。
她站在墙边脱去了红色的喜服,正褪下里衣,露出了半个光洁的后背。
凝霜照顾了一夜,身上也出了汗。趁贺欢退了热的间隙,她从马车了取出干净的里衣,顺便也打算把喜服换下。
可环顾四周,没什么合适换衣服的地方,又怕贺欢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没发现,便决定趁他睡着时,给他眼上遮快布巾,赶紧把衣服换下来。
可刚开始换里衣,就听贺欢咳嗽了两声。
凝霜吓得赶紧拉紧衣领转头望去,就看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别过眼。
“流氓。”她慌乱的骂道,“谁让你看的?”
贺欢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骂这句的一天,只能继续别过眼无奈的说:“非我所意。”
凝霜缓了缓刚才紧张的情绪,又觉得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换完,便急躁的说:“把眼睛闭上,不准看。”
贺欢本就没打算往她那边看过去,可还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听到她衣服掉落在地,又穿上换上的动静。
男人感觉自己像被钉住一样,身体不敢动一下,但脑海里却想到她在金陵浴房里的样子。
他背对着她,无意识的慢慢睁开眼,神色里带了些茫然。
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场景。
喉咙,有点渴。
贺欢驱散了自己的困惑,看着自己身上穿好的里衣,也能想到,她定是照顾了自己到天亮。
“表哥。”凝霜凝霜换了衣服过来,脸上一副赔罪的样子:“对不起啊,刚才一时心急,乱说话了。”
她拿着碗,将贺欢从榻上扶起来,将水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贺欢看着她眼睛下面带了些乌青,“多谢了。”
门外传来哼小曲的声音,老者打开门,看到贺欢的气色,不由称赞了下;“恢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