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在宫里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看周子云跟着太监宫女背着药箱进来了。
“乡君落了水,皇后娘娘派太医来看看。”
太监请周子云进去后,又指了指身后宫女托盘里放着的一些珠宝,毕恭毕敬的转达着话。
“娘娘说,今日公主是无心之失,替她向您配个不是。”
“还请公公转达,今日之事只是意外,公主与娘娘都无需放在心上。”
凝霜面上和颜悦色,心里却忍不住再骂了秦婉几次。
宫女们将东西放下后,与太监一起退下。
周子云坐在椅子的一侧,一边号脉,一边嘴里嘀咕着:“你怎么赏个花都能碰上这事?”
“倒霉呗。”凝霜翻了翻白眼,“运气差就是这样。”
“身体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道,“以后看到公主,避着点吧。”
“希望吧。”她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一个疑惑自己许久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周子云。
“我问你个事情。”她踌躇了下,“就是,一个男的,他一方面好像不太行,但是又好像能行,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行不行?”周子云顺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我没听明白。”
“就......就那方面......”凝霜声音微微放低,“就男人那方面......”
“你说你表哥啊?”他瞅了凝霜两眼,问的倒是直接了当。
“你从哪听说的?”凝霜惊愕的看他。
“这两天消息都传开了。”周子云嘿嘿一笑,“男人这事嘛,传起来都很快的。”
说完又疑惑的看她一眼:“你说他好像行是怎么回事?莫非......”
“别瞎猜。”凝霜转过头去,“我也是碰巧听说这个事,觉得我表哥看着不像罢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子云一本正经的对她说,“男人这事,你是看不出来的,有些情况大夫号脉都号不出来。”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凝霜故作神色平淡的样子,“假如这人有能行的时候,不是传言那样完全不行,那到底行还是不行?算不算有病?”
周子云思索一番后,给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大多数情况都不行的话,那就还是不行。”
“就还是算有病?”
“没错。”他肯定的点点头,“正常的男人,大多数情况应该是说行就行的。听说你表哥不举,要是大多数时候都这样,那这肯定算病了。”
说完他又嘿嘿一笑:“这么关心你表哥,喜欢他呀?”
“没有。”她撇过眼。
“听哥一句劝。”他认真的扣了扣桌子,“要是真的喜欢他,早点带他看病比较好。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男女之事不是小事。”
“我不喜欢他,这也是人家私事,我管不着。”凝霜别过脸,又直接转移了话题,“你之前提过想听云梦楼的梁祝,我这边找人定好雅室,就通知你。”
“真的?”周子云大喜,“这么紧俏的雅室你都能订到?”
凝霜学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笑而不语。
碰巧门口进来一位太监对着他们请安:“陛下传见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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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被带到天子寝宫外的时候,就看到院外的空地上安置了几个箭靶,贺欢站在秦墨旁边,陪着他练箭。
看到她的时候,贺欢始终一言不发,视线又回到了箭靶上。
凝霜看到他这副不搭理人的态度,也来了脾气。
到了二人跟前,毕恭毕敬的说:“给陛下请安,给贺大人请安。”
秦墨射中靶心后,看她气色不错,心里也放心了些。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玉容,她什么脾气你清楚。”秦墨接过一直箭,继续瞄准靶心,“朕该教训的自会教训,至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过问。”
“谢陛下关心,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凝霜毕恭毕敬的问他,“不知陛下叫凝霜过来,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吗?”秦墨反问,“乡君是云梦楼、奇货居的事务繁忙,来一下的空都没有吗?”
贺欢视线望向她。
他平日忙于军务,但最近也是听过云梦楼的,只是没想到与她又有关系,更没想到,天子也会关注到这一块。
凝霜低头没敢回答,秦墨看了她一眼:“都敢做生意,还怕让朕知道?”
“天下事情自然是瞒不过陛下的,凝霜也无意隐瞒。”她态度谦卑,“只是凝霜做的都是些小生意,入不了陛下的眼。”
“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秦墨瞄准靶心,“你的命是朕给的,朕用的上的时候自然是要用的。”
箭矢准确无误的瞄准了靶心。秦墨将弓箭递给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