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凝霜将酒杯放下,自言自语,“他看到了又如何?”
觉得我不检点就不检点了,反正之前在他眼里,我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
凝霜想到贺欢之前问他清白的事情,还是来气,但她素来不想将这事挂到嘴边。
又不要他负责,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温子修扣了下门,接着便是一句传话:“丞相在雅室,想见姐姐。”
凝霜看到江华的时候,他听得还是一样的戏曲。
看到她进来,江华邀请她落座,寒暄几句后便说:“江某今日也听到关于乡君的一些传言,不知乡君是怎么想的?”
“凝霜不太懂您的意思。”
面对丞相,她说话不得不小心。
江华看出了她的谨慎,神色也更和善了些。
“乡君如实说便是,今日只是你我私下闲聊,江某只想知道乡君对陛下的想法。”
凝霜思索片刻,含蓄的说:“凝霜敬畏陛下,也感激陛下留了凝霜的性命。”
“那容江某唐突的问一句。”江华进入了正题,“乡君对陛下是否有情?或者是否想得到什么名分?”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尖锐,神色便比往日柔和些:“江某今日只是闲聊,想听听乡君真正的想法,乡君说实话便是。”
“凝霜冒昧的问一句。”她语气愈发小心,“丞相为何会在意凝霜的想法?”
江华沉默了下,神色平和的回她:“若流言空穴来风,困惑到天子与乡君,江某也不能不管的。”
“若不是空穴来风的话,丞相又会如何呢?”凝霜反问。
江华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乡君怎么回答了。”
凝霜心下了然,便也说了实话。
“凝香对陛下无爱慕之心,与陛下也无私情,更谈不上想要什么名分,也从不追求这些。”
“所以江某也可以理解为,是流言中伤了乡君,乡君并无任何想法?”
“是。”
“容江某再确认一次,乡君后面真的无意进宫,也无意获得任何名分吗?”江华认真的问她,“若乡君真有想法,也请直说,江某不为难乡君。”
凝霜将将江华的意思,理解为了若她回答想要,或许便会变成他的一颗棋子。
她本就不想,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宫外自由,凝霜喜欢现在的生活,不喜束缚,对宫中生活也没有留恋。”
江华点点头,眼看戏曲结束也站起身:“今日是江某唐突了,还望乡君见谅。”
“多谢丞相关心。”凝霜生怕得罪了他,“凝霜无能,只适合在外面闲云野鹤,提不上台面的。”
江华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笑了出来。
“乡君多虑了。”江华宽慰的说,“既然是虚妄的流言,乡君无视便是,慢慢的便不会有人提了。”
凝霜冲他道谢,又像上次那样恭迎他离开。
她虽一直宽慰自己,可又何尝不希望流言能如丞相所言,尽快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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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伴在君王身边,看着面前对圣上进行劝诫的江丞相,也没想到流言的事情会惊动了这位大人。
听丞相的意思,陛下天象之后民心本就有所浮动,好不容易稳定了朝中人心,日后更需谨言慎行。
而劝诫在他听来就是两条:一、减少跟乡君的接触。二、乡君以前与陛下是兄妹相称,即使没有血缘,为了避免落忍话柄,也切勿有将乡君纳入后宫的想法。
小李子觉得丞相所言有理,也敬佩这些话只有丞相才敢说。
毕竟他知道的情况,也是那日陛下与乡君并无真的私情,老臣想劝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贸然上奏。
他心里虽也赞同丞相的看法,却也清楚陛下当前定是不悦的。
他虽不能完全摸准陛下的想法,却也看得出陛下对乡君是有心思的。
至于乡君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日为何又主动投怀送抱,小李子自己就不敢多揣测了。
天子神色淡然又尊敬的对丞相说着宽慰的话,表明一切皆是江丞相多虑,却又在丞相离开后,不悦的将写奏折的笔甩到一边,在御桌上留下了点点墨印。
小李子赶紧擦拭着御桌,秦墨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良久后问他:“丞相来时,说到哪了?”
“回陛下,是贺大人的奖赏之事。”
“他练兵不错,可堪将才之用,之前异象的提议也帮了朕的忙。”
秦墨想起贺欢那次擅闯雅室,虽仍有些不悦,却也不打算与他计较。
想起对贺欢的赏赐,秦墨以男人的角度提议:“他还未娶妻,从宫里挑个不错的美婢赐给他吧。”
看身边人并未像往常那样回话,秦墨松开太阳穴的手,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