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卖你个面子。”她手指有些轻颤的接过去,神色里也带了些威胁的意思,“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秦婉接过酒,看了看里面的颜色。
今日这果酒本就颜色偏深,她也看不出什么,皱了皱眉大着胆子还是喝了下去。
酒里带了些微不可查的甜腥味,秦婉喝下去有些紧张,交还杯子的时候冲她小声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舞乐之下,两人对话并不能被人听到,却引了众人视线。
“公主放心,我没有你那么狠,更不敢对千金之躯用什么下三滥的毒药。”
她笑了笑,神色轻松的看着她,嘴里却一字一句的说:“只是普通的果酒里,加了一点那个侍卫的血。”
贺欢看着凝霜给公主敬酒,生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却又不能随便过去引人揣测,只能盯着这一切。
他不知道凝霜在酒里放了什么,也听不到两人对话,就看秦婉突然神色难看起来,捂着嘴一副想吐的样子。
“公主怎么了?”凝霜一脸惊慌的赶紧扶住秦婉,神色谦卑的看着她,嘴里提醒着,“这么多人看着,吐出来多难看啊。”
秦婉捂着嘴,冷眼瞪着她,就听她在自己耳边说:“他也算因你而死,好意思嫌弃什么。”
秦婉正想说什么侍卫的命不如她金贵,就听她在自己耳边冷冷说了一句。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秦婉。”
秦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子突然有些不会动了。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杀过人我知道,人死的时候很快的。别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千金之躯,都是肉体凡胎罢了。”
她第一次听到许凝霜威胁的言语,语调不高,确有震慑人的本事。
“你听好,若再找我麻烦,我做鬼也会拉你下地狱,不怕死你就试试。”
秦婉本觉得自己是堂堂公主,不该被她吓着,可此时却还是动弹不得,连反驳开口似乎都做不到。
她有些颓唐的坐下来,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色。
秦墨看着自己妹妹似乎受到了惊吓,也是在此时意识到,他变了。
他知道自己妹妹骄纵,容易惹事。
若放以前,即使她做错事,也要顾及皇家颜面,教训也是要自己教训,轮不得别人插手,更不允许别人挑战天威。
可现在他即使听不到许凝霜说什么,也猜得出来她在教训自己的妹妹。
一个皇室之耻,没有皇家血统的人,在教训堂堂一国公主,但他却没有制止,任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事。
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委屈了?秦婉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也清楚,这种想法是错的。
皇权,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住的东西。
看着眼前正与公主低语的女人,秦墨想到了许宣,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突然觉得,他们父子似乎要被这对母女困住了。
可他不想。
他不想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对一个女人心软,又活成一个笑话。
想到丞相的告诫之语,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稍微从流言中稳定下来的皇权,秦墨望着大殿的一切,又望了凝霜一眼,微不可查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皇位容不得任何动荡了。
他不能再这么纵容自己,纵容自己想见她的心思,不能再被天下人抓住话柄。
凝霜看秦婉失了平日的锐气,低头坐在席间一言不发,便缓步朝秦墨走去。
“凝霜身子不太舒服,还望陛下准许凝霜先行告退。”
秦墨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以至于小李子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凝霜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想着是不是他要训斥自己对公主不敬,但心里已经不怕了。
她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
即使周子云说并未真的伤了根,却依旧让她不甘。
即使她并无意嫁人,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这么糟践。
她甚至做好打算,若秦墨真要罚她,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会在大殿上把她妹妹做的丑事抖出来。
可凝霜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秦墨只是轻声回了句:“朕一会儿有事情要说,听完再走。”
凝霜应了一声,便重新返回坐席,等着天子发话。
可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她并未见秦墨有任何动作,也不敢擅自下去,只能等着。
天子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言不发的喝着酒,直到宴席进入尾声。
秦墨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小李子都温声劝道:“陛下,您今日喝的有点多了。”
他看主子在与乡君说完话后,就时不时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眼见着还没有收敛的意思,不免担心起来。
秦墨轻轻摆了下手,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