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跟他那一番不知羞耻的拉扯。
好像也就是那次,这人才大大方方称赞了自己漂亮。
真想再听他多夸夸自己呀。
凝霜看着白雪轻轻叹了口气。
“贺欢,你要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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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没想到自己再次入了宫,穿上了太医的衣服。
他前不久在自家茅舍碾磨药草的时候,再次见到了宣妃的女儿许凝霜。
她的身后跟了几名宫里侍卫打扮的人,对方说明来意后,方良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匆忙收拾了东西,尽快回到了宫里。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陈列摆设都与以前变化不大,好像不管外面怎么变化,这里都是一如既往。
除了里面的人,多了些物是人非之感。
当年的小太子如今已是当今圣上,他来这里也是为了替天子治病。
方良也见到了天子的御医,都是当年相识的。
问了下详细情况,亲自为圣上号了脉后,两人呆在太医院里皱着眉琢磨着药方,几番思想斗争后,终于拟了个新的方子出来。
“只能先这样了。”方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毕竟是龙体,前期用药先不要太猛。”
“是呀。”御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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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时候,玉门关的寒意消退,战事依旧持续着。
到了三月的时候,战事已经持续了两年。
局势还是僵持着,尚不明朗,却比众人想的好些。
玉门关的将士终究还是撑了下来,熬过了酷暑的冬日,可战事依旧没有个头。
随战事持续的,是国库开支的增大,以及不断发起的征兵令。
百姓开始对战事起了埋怨。
甚至有人开始私下讨论,鲜缅族不好对付,应该继续与鲜缅族交好,让和亲继续。
慢慢的,关于这场战争是否必要的讨论也多了起来。
随着朝廷税收的加大,百姓的抱怨声愈发强烈。
凝霜坐在酒楼里,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只感慨战事便像开弓的箭,一旦放出去,便很难回头了。
她庆幸暂时没有听到任何贺欢的消息,至少没消息,便意味着人应该还活着。
杨鸢按照凝霜的吩咐,从贺欢府里带了几只兔子回来。
自打贺将军出征后,杨鸢发现乡君一人独处时,时常会一个人发呆,静静的坐很久。
平日里听到战事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比一般人更为上心,神色也更为紧张。
她熟悉这样的神情。
业都里有战士们的家眷都是这样的,整日提心吊胆,一转眼都打了两年了。
乡君也不例外,如今经常会抱着兔子坐在院里,看着宅院里的白兔四下奔跑,她的眉头便会舒缓一些。
她有次经过乡君身旁时,看着她蹲下身抱起一只兔子,抚摸着它白绒绒的毛发,嘴里喃喃低语道:“贺欢,要平安啊。”
杨鸢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们。
当初委屈哭闹,哭的梨花带雨,不愿与贺大人圆房的是她。
可那次贺大人深夜带她回宅,屋里闹出动静的也是她。
每每想起此事,杨鸢都忍不住红了脸。
她不是故意听墙根,只是自己住在隔壁,实在是忽略不了。
她不理解,为何女人会变化这么大,明明都是同一个男人。
也不理解,明明都是同一个男人,贺大人在乡君那里,就有些正常男人的样子,但那次面对自己时,似乎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多余,简直到了侮辱人的地步了。
想到这,杨鸢叹了口气,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自己的不解。
因为他们爱着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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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时候,业都又到了多雨的季节。
平日里多是绵绵细雨,今日却下起了滂沱大雨,直到晚上都没有消停。
深夜里,凝霜快入睡之际,被杨鸢的敲门声惊醒。
“主子,宫里喊您过去。”
宫里的来者凝霜见过,对方展示令牌后,只说奉圣上旨意让她进宫。
至于进宫缘由,来者并未告知。
凝霜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贺欢出了事情,
她坐上马车,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心里一阵忐忑。
等到了宫里,就被太监打着伞一路带到了偏殿。
小李子站在一处屋子前,里面亮着灯。
看到她来了,便把屋子门打开,笑着对她说:“等您很久了。”
凝霜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屋,接着门便被关上了。
她看了一眼这个屋子,虽打扫的干净,平日里不像住过人的。
凝霜又往里面走了下,刚转过屏风,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