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虽惊讶眼前的场景,但注意力也不忘放到了她的身型上。
几个月不见,她人似乎清减了些,衣服也不知为何,穿的比平日里要宽松些。
贺欢印象中,她以前从不喜欢这样穿,几乎都是选择能凸显身型的样式。
秦墨看着凝霜光天化日之下,扯着自己妹妹的头发,嘴里还吼着对方,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住手!”
贺欢看着她占了上风,没让自己吃亏,心里稍微放心了点,但赶过去的步伐还是快了些。
凝霜听到秦墨的声音,心里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火气也被理智压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扯着秦婉头发的手。
秦婉感觉头发终于不再被她拉扯,松了口气之余,也忍着难堪先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下。
等她捋了头发,才发现不止皇兄,贺欢也看到了自己这个样子。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丢了人,她心里又有了羞愤,只能摆出傲气的神色冲贺欢说:“贺将军的夫人可真了不起,夫君在战场立了功,就敢对公主动手了。”
贺欢一边将凝霜护在身后,一边冲她道歉。
“凝霜性子急一些,今日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贺欢愿替她受责罚。”
“贺大人是功臣,秦婉怎么敢让贺大人受责罚。”她说话软了些,却还是瞪了眼凝霜,“只是你夫人脾气也太大了些,回去是要好好管管了。”
“今日这事说清楚。”秦墨脸色阴郁的走过来,声音也带着怒气,“两个人成何体统。”
“是婉儿不小心推了乡君。”秦婉撒着谎,神色带着一脸郁闷,“她就像疯子一样扯我头发。”
秦墨脸色愈发阴沉,虽知道这中间定有其他缘由,但如今听来,凝霜的反应还是太大了。
到底是皇家正统的公主,哪能被人这么扯着头发当笑话看。
“凝霜脾气没收住,愿接受惩罚。”
她端正的跪了下来,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周子云看到凝霜跪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秦墨虽不觉得凝霜是那种夫君得势便会目无尊卑之人,却难免还是想到了这种可能。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周子云与贺欢都猜到了天子的想法。
贺欢本想再多说两句,就看周子云直接冲天子跪了下来。
“回陛下,乡君今日失控,是有隐情在里面的。”
周子云觉得此事没必要再瞒下去了,以免增加圣上的猜测。
凝霜冲他使了个眼色,周子云却已经下定决心,毅然解释道:“乡君已有三个多月身孕,孕妇情绪本就难控,就这么突然摔倒在地,也是怕伤了胎儿才会忍不住发脾气。”
凝霜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自己身孕的事情就被说了出来。
除了周子云,所有人都禁了声,包括秦婉。
接着,众人便不约而同望向贺欢。
贺欢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却已经明显收到了周围各种复杂的目光。
有困惑、有震惊、有同情、更多的是后者。
所有人的脑海里,均描述出了一副有隐疾的丈夫在外为国奋战,妻子却与人私通,怀了身孕的丑闻。
“许凝霜你......”秦墨握着拳头的手指不由捏紧,“你居然......”
“陛下误会了。”
凝霜实在是受不得这种气氛,感觉自己快被周围的视线戳成筛子了。
她想了下措辞,解释着:“贺大人身体......好些了。”
众人再次齐刷刷的望向贺欢,贺欢却只是凝神望着她,一言不发。
秦墨没想到贺欢身体恢复了。可又觉得,就算贺欢身体没有大碍,她又哪来的机会怀三个月的身孕。
直到突然想到,那晚他派人接她进宫与贺欢见面。
时间似乎也差不多对上了。
天子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两人,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竟在宫里就做了这事。
他皱了皱眉,本想发火,可又觉得若贺欢已经正常,夫妻间多年未见,做了这事再责备也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只是心里难免感慨,当初自己将她赐婚贺欢的原因,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笑话。
一切或许皆是天意。
秦墨看着周围大臣怀疑的目光,知道眼下将事情解释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贺欢三个月前回业都是朕下的密旨,既然身体已经无碍,就恭喜贺大人了。”
他努力正色打了个圆场。
周围人当下了然。
虽也觉得还是不可思议了些,却也纷纷冲贺欢恭喜起来。
“既然贺夫人有了身孕,今晚走之前就多陪陪她吧。”
秦墨看了眼凝霜的肚子,确实已经有了些凸显,便也特赦道:“贺大人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