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淑还是开了门,果然是白花花一个大蚕蛹,那人推了一辆手推车,上面放着碘酒棉花之类的,手里正拿了个棉签,道:“张开嘴,需要先取一点你的唾液做核酸检测。”
“刚才来的时候不是都取过了吗?”颜淑诧异得问。
“需要再复查一次。”
这么慎重啊!颜淑突然感慨了起来:自己怎么这么背,最近很少出门,没接触过几个人,怎么就这么寸得遇上了个感染者。颜淑一边心里暗暗叫苦,一边张开了嘴巴。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来人的手抖了一下。咦!难道是人手不够了,这些工作人员都是新来的,业务不熟练?
突然另一个穿防护服的人冲了过来,那人来得很快,一下子撞倒了那个举着棉签的女人。
“颜淑!”刚来的那人拉着颜淑的手关切地大叫,颜淑透过那密实的护目镜,端详了半天才看清,那人竟是白陆明。
倒在地上的那位因为脸冲上,颜淑也看清了,是肖胜男。
这--什么情况?颜淑越发懵逼了。
“你......太过分了!”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里颜淑感觉得到白陆明很愤怒,比她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愤怒,是一种要抓狂的感觉。
“哼!”肖胜男慢慢站起身来,“怎么,到了这里,你还想带走她不成。”
“成不成的还不是我说得算。”
说完这话之后发生的一切,让颜淑简直要疯了。
只见白陆明粗暴地拽着肖胜男,一把推进了颜淑的房间,顺手把颜淑也牵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一甩门板。
“你要干什么?白陆明你疯了吗?”肖胜男被推进去的时候,又摔了一跤,这回应该摔得不轻,以致于她没能马上爬起来。
然后白陆明粗暴地三下五除二脱了肖胜男的防护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对肖胜男要行不轨之事呢。
肖胜男大概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正准备大喊,却被他一拳头给打晕了。
颜淑悚然上前制止,“你......你......”
“快把这身防护服穿上。”白陆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你不把话说明白,我是不会穿的。”颜淑边说边往门边退过去,随时准备逃跑。
“她刚才给你取唾液用的那个棉签是感染者用过的,她是想害你,让你感染,现在明白了吧。”白陆明抬眼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发白的颜淑,放缓了口气道,“你在这里不安全,快点穿上这身衣服,马上跟我走。”
颜淑秦丝语的事情还没消化完,现在还有肖胜男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实,一时觉得胃里堵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跟我走。”
颜淑这边穿着防护服,那边白陆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卷胶带,把肖胜男结结实实地捆在了床角上,嘴巴也封得死紧,顺手还拿走了肖胜男的证件,塞给颜淑。
颜淑有点担心地看着被捆得像木乃伊的肖胜男。
“晚上会有人来送饭,到时会发现她的,不会饿死在这里的。”白陆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头也没回地说道。
有了肖胜男的证件,还有这身难以看清面目的防护服,两人很容易就出了招待所。之后白陆明带着颜淑直接上了一辆救护车,直冲大门而去。
见到了门卫,白陆明非常淡定地出示证件,“去接几个需要隔离的人。”
门卫也是一身防护服,右手一抬,粗笨地冲白陆明打了一个招呼,“怎么,接人这种事还要劳烦我们白神医。”
“哎,人手不够,而且这个病人比较特殊,需要我到现场去诊断一下。”白陆明瞎话说得很自然。
出了利民医院,路上很空旷,除了警车,救护车,也有一些私家车,但明显是被征用的。
白陆明一直高度戒备,两手僵直地开着车,七绕八拐的。颜淑本来就路痴,越走就越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了,后来竟然开到了一片林子深处,颜淑下意识用手扶住了车门。
“别紧张,我这么做,是怕被人跟踪。”颜淑挺讨厌自己这种被白陆明一眼就能看透的感觉。
最后,救护车缓缓在林子深处停了下来,白陆明舒了一口气,摘下了防护镜,露出了那张美丽得不太像男人的脸,头转向颜淑,桃花眼一弯,散发出了久违的温柔,“这身衣服不用穿了,咱们换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