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你得拿自己上心啊,所以你得把身子养好。”
张惜文听了有些动容,她再一次替原主张小芳感到欣慰。处于如此不堪肮脏的泥泞中,有丝缕阳光就足以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看来这个孙红梅是好人,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张惜文也握住孙红梅已经布满茧子的手,声音尽可能地放柔和。
“红梅姐,我之所以这么急着来上工是有原因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你们,苹果,李云几个是我能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张惜文使劲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丝泪水。
“婆婆年纪大了,我不能让她来伺候我。德胜儿也不归家,我也找不见他。我知道我终究是个外人,但我还是希望不给他们老陈家添麻烦。”张惜文压低了声音。
周围看热闹的女工们似乎都已和张惜文共情了,几个开始嘀嘀咕咕的嚼着老陈家的舌根,还有几个掏出手帕来给张惜文拭去眼角那虚伪的泪水。
“孩子得办满月酒席,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我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你们,再就是为了这满月酒席去准备一些钱。”
“啥?你一个刚做完月子的媳妇儿?这酒席你跟着操心啥?这不是老陈家该干的事儿吗?”围在张惜文身边的女工们都十分的诧异。
“别在这乱吵,就他们老陈家那个风声差的大儿子,还有那个尖酸的老婆子,这酒席他们还是想办,小芳还能过来吗?都明白点儿事儿。”孙红梅不满地嚷道。
张惜文也是含蓄地点点头,一副受了委屈后隐忍的样子。
“孩子是女孩。”张惜别文小声地说,尽可能装出唯唯诺诺的模样。
周围的女工面面相觑,现在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了此番长惜文到访的缘故。
张惜文倒是很满意纺织厂里同事们的反应和态度。
虽说婆婆冯翠兰和陈家人能不能给这个孩子办满月戏还是个未知数,到目前来看希望是渺茫的,这正合张惜文的心意。陈家人不办这个满月酒席更好,若是有办的意图,只要张惜文抢在陈家人的前头,抢了陈家人的风头,把舆论都压在陈家人身上就足矣。
女工们都同情地安慰着张惜文,同时也纷纷为张惜文打抱不平。她们表示张惜文若是在资金方面有困难她们可以直接资助她,但是张惜文都是一一谢绝。
张惜文目前缺钱是事实,她要逃离也是事实,她坚信她有这个实力靠着自己走出去,因此女工们的钱不应是以这种方式给予张惜文。
张惜文自有办法。她要让这些女工们找回往日的生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想试试能不能从衣着入手。
张惜文趁着大伙休息的间隙溜出了纺织厂,她继续往白马市场走。这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张惜文甚至都能感觉脚底已被磨出了泡,但是她不能停下步伐。
白马批发市场应该是羊城最为活跃的中心地带。羊城沿海,毗邻正处于改革开放商品经济正开启活跃的过渡时期的新一线城市。
铁质栏杆上挂着闪烁着霓虹的的牌子,上面刻着“白马批发市场”几个字。由于天还未黑,牌子一片昏暗,没有人注意到。
这是红底白字,复古气息浓郁的白马批发市场。
若是往里打眼一看,虽说算不上琳琅满目,但也说得上行人如流。几乎都是外来的商人带着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卖,摆在地上摊开成一片,人手一个摊位。
有些身着较为潮流的人在购买一些物品,但是这里所说的潮流还只是相对于羊城里大部分的人的衣着而得出的结论。
究其根本,只不过还是颜色丰富了一些,不再只是土黄色和军绿色,多了些大红大紫,但是衣服的款式仍是背带裤或是两件套。
当然还有卖一些CD和收音机的小商小贩,他们身上有着一些与长居海边而有的特有的鱼腥味。
想必是经常出海经商,长居海上的商贩吧。张惜文暗自思忖。
张惜文顾不上来往行人有些惊异的目光,她直接搜寻专门售卖布匹的摊位。她要做的是去找到一块合适的布料,然后发挥她穿越前的独特的优势。
时间紧迫,但好在张惜文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