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擦过后颈,微微凉意渗透进肌肤,带着与生俱来的缱绻,就像沙漠中一滴甘霖,滴在行将枯木的干裂嘴唇上,获得片刻满足。
“萧关逢,等我从落雪岭归来,我们圆房吧。”
她原想说‘萧关逢,等我从落雪岭归来,你爱我吧’,但说不出口,她不爱他,又怎么能要求他付出真心。
很久以前,大概是上辈子,她爱一个男人,深入骨髓,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弥留之际,想的最多的也是他。
情爱的滋味,苦不堪言;只有欲念,才能给人片刻欢愉。
这一世,从看到萧关逢第一眼起,她就落入一张网,思念他,渴望他,想要得到他,想与他抵死缠绵,与他白日宣淫,情欲的大网将她死死困住,她奋力挣扎,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既摆脱不了,那便沉沦其中。
萧关逢的眼睛,像那个人。
但那个人的眼中,神采飞扬,装满风花雪月。
他有很多很多情,却没有一颗心。
而萧关逢,一双眸子,就和死水一般,深不见底且毫无波澜,她不确定,自己对萧关逢扯不断的执念,究竟是要得到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此刻,从镜子中看萧关逢模糊的双眼,她甚至想,这双眼能爱她,应该很不错。
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情义和温柔就足够,爱太多,便不是享受而是累赘。
等了许久,直到零散垂落的秀发被绾起,珠钗插进朝天单螺髻,也不见萧关逢开口,云迟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西厢院,等待剑行舟带她上落雪岭。
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萧关逢清冷的声音响在身后,比往常更低更沉,带了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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