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他被五人带去卫生间，被殴打，被逼着吞了一包纸巾，后来......
咦，等等！
当时她站在门口，没有太靠近，隐约间好像看到纸巾里有一闪而过的粉色，便以为是纸巾的塑料包装，现在却有了另一种猜测。
她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但想着这个副本的名字叫“找不同”，就准备尝试一下，于是道：“陈树，我相信你不是小偷，你没有偷钱！”
话音刚落，陈树身上的怨气立马全部消散，松开了祝清。
祝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陈树的脸和身体都恢复了正常。
他的眼睛很大，很亮，也很清澈。
此刻，这双眼里含着泪水，泪水汩汩而下，打湿他瘦削的面颊。
他的肩膀也不宽，身子很单薄，个子不高，是营养不良，没有发育好的样子。
他身上穿着的是生前的校服，此刻衣服也恢复了正常，上面的血污消失不见，看起来干干净净，衣领下露出来洗得发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短袖。
祝清的眼眶忽然有点热，胸腔里沉甸甸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果然没猜错，该报的仇都报了，谣言都澄清了，但陈树始终对污蔑偷钱的事放不下。
其他谣言太过离谱，师生恋、被老男人包养之类的未必有人信，就算是那些欺负他的同学也未必当真，只是为了羞辱而胡说罢了——陈树对此应该心知肚明。
但偷钱的事却不好说，那些人真觉得陈树会偷钱。
因为他穷，就觉得他有偷钱的可能。
涉事者都死了，警方也只能查出陈树被霸凌了，无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偷钱。
没人知道真相，陈树到死都背着“小偷”的污名，所以他放不下，并产生怨恨。
想到这里，祝清心中一叹：“我知道你没有偷钱，是他们污蔑了你，谁说家庭条件不好，就会去偷钱呢？人穷志不穷啊。而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没有骨气的人，不然不会写‘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陈树闻言，清秀的脸上，眼泪流得更凶了。
“是那五个畜生污蔑你，他们把钱和纸巾一起塞你嘴里，让你咽下去了。”祝清叹息道。
陈树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他当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视野模糊，看不清楚。
身处痛苦中，也感受不到纸币和纸巾的区别。
祝清的话说完后，陈树脸上露出释然的笑，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表情却很轻松。
他的身影在微笑中逐渐消散，先是脚，再是腿，然后是上半身和脸。
彻底消散前，祝清看到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与此同时，祝清耳边响起诡异阴森的电子音。
“恭喜玩家，通关中级试炼游戏《找不同》。”
“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