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厚重、油光水滑的豹子,池秋看着豹子顺滑皮毛上发出的莹莹月光,瞬间喜笑颜开。
“太好了!”她低声欢呼,伸手将大豹豹揽入怀里。
变得友好亲人的豹子毫不反抗,甚至在池秋埋头蹭毛的时候发出呼噜呼噜的愉悦声音。
野生豹体温比池秋的高上许多,她的手脚在毛绒触感中逐渐回暖。
“得救了。”池秋喃喃,一人一豹在鸡棚里抱成一团。
现在她终于有余力思考穿越的问题。而系统似乎也抓准时机,忽然一段记忆被塞入池秋脑海,头昏脑涨间,一个苦命孤女的十几年人生于池秋脑中铺展开。
原身也叫池秋,父母早亡,一人孤苦求生三年,却终是在频发天灾的打击下耗光积蓄,最后无声冻死在凄凉寒夜中,将身体留给了穿越而来的池秋。
哪怕熬过今晚,池秋明日三餐都没着落。
她抬头看向头顶,身无长物,仅有的住所又不蔽风雨,真是天崩开局啊。
池秋挪了挪,深窝进华北豹柔软温暖的肚肚,伴着呼噜声为往后生计发愁。
早知会穿越,她就多学点造纸、做肥皂的技术了。哪像现在,除了给动物看病,其余啥都不会……
嗯?
池秋忽然想起刚救了她一命的养殖系统,这不正和自己这个兽医相配吗?
有系统傍身,她完全可以养些家禽谋生啊。若是做大做强了,没准还能在异界古代实现自己开养殖场的心愿。
但还一难点,就是没有起步资金。
摸着豹豹手感极佳的皮毛,池秋环视一圈鸡棚:不如就从养鸡开始,用不着另寻场所,只需先设法寻一对种鸡。
或许是前路迷茫,池秋眉心紧锁,闭目蜷缩在这个勉强遮风的角落,思索纷转,迷糊昏沉间便到了天明。
乡野的白日比城镇更早到来,远处公鸡打鸣的声音在天蒙蒙亮时就响彻这片村庄,叫得闭目养神的池秋额角一阵抽痛,阳光洒在她眼睫上,微微暖意舒缓了眼部干涩,她强站起来。
友好状态的华北豹早在第一声鸟鸣中无声离开。
因为依靠华北豹取暖的缘故,池秋身上粘满猫科动物的绒毛,头发里还插着几根茅草。她蜷坐了半夜,浑身酸痛,打着摆子站起来活动身体,感觉每做一个动作,关节处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池秋妹子,你咋这么早就在鸡棚啦?”
远远一个精瘦的农汉挑着担走来,看见多日未出门的池秋竟然站在破败鸡棚之中,诧异地高声问道。
池秋转过头故作熟谂:“昨晚太冷了,我来这儿躲风,顺便看看这棚子还能不能用。”
农汉将扁担放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唉,要我说你早该这样振作起来了,爹娘没了,你又不是不活了,可不能躲在屋里等死啊。”
池秋拍打身上的动作暂缓,故意唉声叹气:“可我一个孤女,身体也不强健,空有顶鸡棚却也没鸡养,往后真不知该如何过活了。”
农汉:“本来嘛投奔亲戚也不错,可你那几个亲戚……算了。”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再说,而是转口道:“你想养鸡?这没经验的可养不活啊。”
“尤其天冷了,便是村东头专做这营生的薛家都死了不少鸡,病也病了许多,都治不好,我劝你还是换个活做吧。”
薛家的鸡生病治不好?
池秋两眼放光,寻种鸡的机会竟这么快就来了。
她连忙确认:“薛家庄子里病了许多鸡吗?他家这样富,什么禽医请不来,怎会医不好?”
农汉嘶了一声,盯着空处回想:“好像请了……七八个禽医吧,不知怎么都被赶出了门,恐怕那些鸡真没救了。”
说着他抬头看看天色:“总之这鸡不是那么好养的,妹子你还是再想想吧,叔得去县里了。”
农汉挑起担子走了,池秋留在无声勾起嘴角。
请了许多禽医救治,说明薛家对这场病很重视。若她治好了,必能得到酬谢,那她的种鸡和修缮房子的钱就都有着落了;若是没有治好,有那么多禽医折戟,她也不会受什么惩罚,完全不亏。
何况,以她掌握的兽医知识和养殖系统的辅助,基本没有治不好的可能。
池秋打定了主意,望着东升的日头判断出方向,沿着村中小路迈开腿走去了。
她身上穿的单薄,清晨温度虽没有夜里那样阴寒,但风吹过仍有些战栗。好在池秋不停地走,越走身上越暖,走得面色红润,掩盖了身上病气。
沿途遇见三两农人,似乎都认识池秋,池秋向他们问薛家的具体位置,他们虽然疑惑,但也给她指了路。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池秋终于看到薛家的大门。
这双腿多久没有走过这样远了,池秋在大冷天冒了一身汗,脸颊两侧红扑扑的,竭力克制地深深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