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过邶恒表里不一,竟然背后捅人刀子!
“是啊,姐姐不知道这事?”
姜馥迩再次沉默下来。
她仔细回忆邶恒究竟何时传的令,又是派谁将卻博彦送去小郡王府的。
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那日出山洞之后。
邶恒之所以不愿与卻博彦同行,想必早就有这个打算,所以才绕了那么远的路,走上清河的方向去驿馆。
姜馥迩那日沉疴发作,后来就没了意识,再醒过来已身处驿馆,甚至还莫名怎就将安阳侯引了来。
但今日再看,这所有的一切倒像是有所预谋的。
迎冬那日她就断定邶恒并非被人劫持,而是自己走出门的。
后来发生的事让她来不及思考其中细节,就顺其自然过了这么些天。
可邶恒在明知道无人保护的情况下,怎么还敢瞒过那么多人擅自出门?他又是怎么被卻博彦逮住以至于无力翻身的?
又或者说,邶恒敢这么做可能早就与安阳侯接了头,才在人暗中保护的情况下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那也说明,安阳侯可能早就发现跟在邶恒身边的人是自己,才与海松做了那样一场假戏,让他顺理成章跟随她们一路辗转。
但利用她去西境的目的呢?
姜馥迩想破了头也没有头绪,烦躁地往身旁一瞅,才发现那少年已跟着自己走出山脚。
“你不会想跟着我回去吧??”
少年点头,笑哈哈的:“我饥肠辘辘,好歹跟着姐姐混口饭吃。”
本是不想理睬他,就在姜馥迩加快步伐时,却突然想到个主意,对少年道:“也好,若今夜我帮了你,明日你也还我个人情,如何?”
少年冻地不停在掌心呵气,抖抖缩缩应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反正帮不帮他也是姜馥迩一句话的事,她没再交代什么,只施了内力带着少年一并往寡妇家去了。
——
一路也没见着寡妇身影,姜馥迩进门后给少年寻了些饼,就让他临时靠坐在一处暖和的墙角等寡妇回来,也好给个交代。
寡妇本就有意施救,目下姜馥迩又不反对,想必她也不会再多顾虑。
可两人就这样从深夜等到天明,待院中的公鸡都打了鸣也没见福娘回来。
姜馥迩闭目养神,就听少年喃喃说道:“姐姐确定这家主人会回来吗?”
毕竟福娘去破庙只是为给那叫阿阔的男子送吃食,即便两人含情脉脉,也不至于就这样私奔了吧……
姜馥迩没说话,一夜的奔走让她原本的疲惫更重了些。
少年坐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姜馥迩也不言语,就自顾自往外走,想着出门小恭。
谁知门闩还没落下,一道疾风般的影子就从面前掠来,生生将他逼退到门后挂了垂帘的墙角里。
待他反应过来,只见姜馥迩已拉开木门,对门外展开笑颜。
也没听见谁的脚步声,少年正想拨开帘子出来看个新鲜,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懒散嗓音:“你耳力倒好的离谱……”
男人语气没什么情绪,听上去像在调侃。
姜馥迩忙掖了掖头发,坦然回应:“大公子怎么总这般偷偷摸摸的?再说,主人没请你,你怎么还自己登门呢?”
看她眼底乌黑,就知道一宿没睡好,邶恒不理她挑衅,向前走了一步,几欲迈进门去。
就在即将进门时,姜馥迩却忙横垮一步将他挡在门外:“主人没起呢……大公子进来多少不便吧?”
邶恒不悦,却是认真听了这话,没再唐突。
姜馥迩乖巧献了笑,问他:“大公子是怕我跑了?还是出于关怀?”
只不过这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即便是为了降低邶恒戒备,想找机会套套他的话,可说出来的感觉让她心中倍感不适。
反观邶恒倒没她那么在意,嘴角挑了下,淡笑:“你说呢?外面的马都累得不挪窝了,你还能跑哪去?”
这意思就是暗示他出于关怀。
这可是邪了门了,自打从驿馆离开后,邶恒待她的态度就变得越发柔和,以至于姜馥迩有时候都会被他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看得心生羞涩。
这自然也使她对邶恒的防备减弱不少。
想起昨夜自己剖解他想法的那些观点,姜馥迩看向他的目光也陷入一片茫然。
他究竟因何缘由利用自己去西境呢?
若是真如她猜测那样,只怕她这辈子也到不了西梁,就会被他安排的人捉回去。
姜馥迩忽然往门板上一倚,一副柔骨妩媚抱臂道:“昨夜做了梦魇,整宿都没睡好。”
邶恒抬眼看看她堵住的门,稍退了半步,点头:“看出来了。”
姜馥迩笑不达心底:“突然就想问问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