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叔文武双全有目共睹，这段时日就有劳皇叔指教了。”
朱正这么一说，夏则灵不好再有异议，不想去看宁王，却又忍不住在他脸上钻研。宁王回看她，褐色眸子染了一丝血气，嘴角的笑近乎凄冷。夏则灵替自己感到悲哀，仅仅两日的功夫，她视宁王为仇敌，他也视她为眼中钉，人心险恶竟可怕至此。
第二日清晨，梅龙镇县衙几乎出动了所有的衙役，从城南抬回二十多具尸首。山路上污血横流，染红了天马山上的毛竹和棕榈，围观的百姓吓得不敢出门，但有人看得出来，这些尸首很可能是藏匿于天马山的山贼，这是有人替天行道。
城南十里坡的一处凉亭内，宁王静静饮茶，银袍清冽，一尘不染。叶子寻人寻到半夜，结果没在魑魅林找到宁王，没想到主子在这出现，她半跪于宁王身侧，宁王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令她眉峰紧蹙，“主子现在不是取得太子信任了吗？何必行此一举？”
“计划有变，按我说的办吧。”习惯了暗夜筹措，宁王第一次流露出疲惫的情绪。
“是。”叶子心存担忧，但不得不听命。在宁王摆手的瞬间，叶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难道主子受伤了？但端详宁王的脸色，除了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停顿须臾，她迟疑道：“另外还有，早上县衙门口停放了许多尸首，叶子看了一眼，大多一剑毙命，明显是高手所为。叶子以为，梅龙镇除了我们的人和太子的暗卫，或许还存在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头顶上方沉默，叶子抬头，只见宁王目光冷鸷地看着她，答案尽皆在这一眼。
“叶子告退。”叶子识趣地退下。上回王爷夜上太行山剿匪数百，还是五年前的事，这回怎么突然跟几个蟊贼过不去了？这完全不像计划中的事。
宁王又饮一杯茶，清俊的褐眸蒸了一层江南特有的雾气，起身离开前，足边丢下一方染了血的巾帕。他无法跟叶子解释什么，因为没有计划，也没有道理，就是单纯的，想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