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放下手中碗筷,起身离开座位来到门口,怀抱双臂,歪着头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看着外面微风拂过柳叶,带起阵阵沙响。
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没有答案。
现在似乎这个答案有人来解了。
范秋心闻言不语,只是继续低着看着面前这最简单的饭菜。
随后端起碗,往嘴里送了口白粥后,把吃干净的碗放到桌上后,拍了拍肚皮,随意地说了句:“什么是置身事外呢?什么都不管?又或者说,我就站在那里冷眼相看这一切,再或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而我也不懂其中道理,就这么袖手旁观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吗?
阿雁,我知晓你意,但是生于世间,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这是范秋心在那年春日的清晨,阳光明媚,一个第一次有人陪她用完早膳,又替她解决了许久未见到答案之人的解答。
做他人未做之事,尽己所力,全那年之心。
“我知道今日这些事在你听来有些莫名,这些事非我不可吗?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十二岁生起的心思会随之逐渐消失,可是我越长大,对这世间的种种不平之事有了更清晰地认知以后,我还是想。
想去救一救那些,同我阿娘一般的人,还有终日食不果腹,忍饥挨饿的穷苦百姓。
我是想的有点多,但是我能做到的,对吗阿雁?”范秋心蹦蹦跳跳地来到阿雁身旁,自来熟的拦过她的肩膀,还特别拍了两下,有种山寨头子的感觉。
被她这么一说,阿雁顿时还感觉有种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想要加入她的冲动,但是,对于旁人来说或许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在她这儿,那是万万不可能滴。
这可不是她阿雁冷心又冷情,只是她本人真的懒,很懒。
她时常都在想,为什么她都长大了,过得还这么苦逼。别人信手拈来满地金银财宝,她手一伸,就是破碗要饭。
是啊,这苦,她受的可真不少。所以她现在是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想整日当个米虫,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是是是,范秋心指定能做成这件大事,为天下人谋得不再受苦之福。
范秋心是我见过最有能耐之人。”
这一顿马后炮输出,让范秋心本来还纳闷她为什么不回自己话的疑虑,给打的瞬间消失了。
“哈哈,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要进到穆山派,学得最上乘的仙术,把自己变得更厉害了,才可以去帮更多的人!”
范秋心一边说,还一边使劲地拍着阿雁的肩膀,这家伙给她疼的啊。
阿雁嘴角抽了抽,脸色隐忍着缓缓开口道:“你最好是,不然我这几巴掌,挨得可真冤。”
说完还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肩膀上不停拍动的手,又一脸幽怨的转过头看着身旁之人。
“哎哟,你这话说的,你到时候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那就拭目以待喽。”
阿雁脚下生风,一溜烟逃离了她的手下,只听见风中传来一句:“老范,饭钱记得付,我先去牛车上等你哈。”
不再理会身后,她摆了摆手向范秋心晃了晃。
“阿雁!你要等着我,和我一起看到我是真的可以去做到这件事情的!你永远都是我…………
呃………………”
阿雁耳边传来一声痛呼,让人听了只觉得心中被刺了一下,她呼吸一顿,停下脚步急忙回头。
“范秋心?怎么了?”
“范秋心!快回话!”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想要转过头,就是原地不动。
心中的着急的火越烧越旺,阿雁眼眶微红,渐渐湿润。
此刻她只感到无助。
身后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她也没等到范秋心的回答,同时她的身子突然像是被推了一下似的,脚下不稳,整个人趔趄了一下,空气中不知从何处飘来大雾。
她没时间去想到底是谁在搞鬼,急切地转头看向范秋心的位置。
这雾把她们所在的地方全部都给笼罩了起来,一切事物都被隐于之中。
阿雁连忙跑到范秋心之前所在的位置,可是已经空无一人。
她不死心地挥动着双手,把整个客栈都给翻了一遍,一遍找一遍念叨着:“范秋心,你别瞎闹了,快点出来。
我说,大不了那饭钱我不要你付了,快出来,别让我担心。”
无论她怎么喊话,可还是没有人应答。
阿雁把客栈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范秋心。
还有这客栈里的人都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阿雁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