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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困(2 / 2)

蜷缩在草丛中瑟瑟发抖,心中只期盼着来的是友非敌。

终于,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江姑娘……是你么……”

江流春心头紧绷的弦顷刻便松解下来,哽咽道:“长离……”

桂子哭得最是汹涌:“还好是三公子……可吓死我们了……我们姑娘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个罪……”

陆衡扶着桂子站起身来,拿出手绢心疼地擦着她的花猫脸,道:“公子和我这不是来了么,还带着数名侯府暗卫,你放心,咱们定然安然无恙。”

江流春看着陆长离,看着他凌乱的发,破损的衣,裸露皮肤上的伤痕,还有那双盈满了惊喜和心疼、却又染尽疲惫之色的眼睛。

他什么都不曾讲,也什么都不必讲。他站在这里,便胜过千言万语。

他与她异口同声:“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月光如水,将二人笑容里的疲惫涤尽。陆长离抬起手臂,情不自禁要拥她入怀,却见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立时变了脸色:“你来时,未碰上华姑娘和木蓁的埋伏?”

陆长离亦警觉起来:“华姑娘?木蓁?”

江流春心急起来,一把拉起陆长离的手,道:“快走!华姑娘是北夏的曼陀郡主,设了陷阱想要你的命。只怕她带领的刺客已然在来的路上了,咱们耽搁不得!”

陆长离听得“郡主”二字,便知已被敌国算计了去,正在思忖对策,却听陆衡道:“公子,咱们分两路逃吧。你与江姑娘一路,我与桂子一路,若他们抓住了我二人,我们尚且有言搪塞,若撞上了公子,只怕便是弃约背盟的大事了。”

江流春一愣,并不知此言从何而来,于是便看向陆长离。陆长离沉默不语,反而是陆衡抢着开了口:“北夏数年前大举进攻大宁,被咱们侯爷杀得丢盔弃甲,但大宁所损失兵马也不在少数,两国最终休战,约定彼此互不相扰,北夏将领轻涉大宁,大宁将领也不可潜入北夏刺探军情。”

江流春忍不住呵呵冷笑:“这话说得泾渭分明,却早被北夏人当了耳旁风。要不然,世子的眼疾和曼陀果子铺又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未找他们算账,他们倒先挑起理来。”

陆长离无奈道:“到底没拿住人证物证,空口无凭,难以向北夏发难。而若有人当面指认出了我,便难办了。”

江流春嗔怪地看着他,声音却柔软:“那你为何还来?”

陆长离眼中满盈笑意,将二人相握的手举在眼前:“你说呢?”

江流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他的手,不由面若流霞。

山道那边,数个火把猝然亮起。有女子冷笑道:“陆三公子,远道辛苦,不妨前来一叙。”

江流春立即分辨出,那是华姑娘的声音,才松弛的神经又紧绷下来。陆长离发觉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和桂子且藏身于此处,不可走动,莫出声响,我过片刻再来寻你。”

陆长离朗声道:“北夏郡主华夭夭驾临,自当见礼。”

江流春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心中慌乱至极。她极想陪在他身边,却又深深明白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在刀光剑影中只是累赘,只得咬牙看着他往华夭夭处走去。

借着火光,江流春看清,今日的华夭夭并不似往日黑衣垂发,素纱障面,而是螺髻高绾,盛妆而来,就仿佛她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赴一场衣香鬓影的盛会。

华夭夭手中执着江流春的碎雪弓,气定神闲地微笑:“陆公子来得并不算早,不过终究还是来了,我华夭夭到底没看错人。”

陆长离亦是镇定自若:“曼陀郡主布下这般曲折的圈套,想必自有大谋算在后边。”

华夭夭语带讽刺:“你既知是圈套,还往里钻,倒真是个痴情种。”

陆长离不欲与她纠缠,开门见山地道:“你要什么?”

华夭夭一抬手,从身后草丛中便跃出十余名黑衣人来:“我要你的命。”

陆长离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华夭夭竟被问住了,拉弓引箭的莹白纤手微微颤抖。为什么?她也不知为什么。她只知道,她是北夏国最“尊贵”又最忠心的杀手,太后的敌人,都不该活着。至于他们是否当真该死,与她无关。

陆长离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郡主本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为何甘为他人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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