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士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修士神色一变,收起笑容。
周围客官一时也不怎么言语了,只垂着眼喝茶,有几人趁机转移了话题,逐渐有人附和,堂中才又热闹起来。
灵昭见这修士出了大堂,往这边而来,也收回目光,眉头微蹙。
当年义父病重时她正与师寻在千里之外抓人,刚回到院中便传来义父已然病故安葬的消息。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七天。她也曾怀疑过,可是义父重病在身是事实,当时院中长老甚至不远万里请了当时的悬壶殿主虞山远与虞清瑛前来救治,也不过只能延续几日性命而已。
这执笔官与她无缘无故,浑身修为加起来也比不得院中执役的一根手指,凭什么便言之凿凿地说义父死得蹊跷?
很快,这名执笔官便敲门而入。
走至近处,灵昭这才看清他的相貌。这人年纪二十上下,相貌平平,唯一的突出之处,便是下巴划了一道疤痕。
这道疤痕,似乎与师寻眉头那一道有些许相似之处。
她抬眼审视了他片刻,见此人双手粗大,是常年干些粗活导致的。一双眼睛虽清澈,却仿佛憋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样的人,即便是有心作假,也必定手段拙劣,瞒不过她的双眼。因此她当即开门见山道:“鉴心院守卫森严,我义父修为又高,若他有心防备,这世间根本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更遑论害他?你真算是胡言乱语了。”
执笔官有些惊讶:“义父?难道姑娘竟真的是鉴心院院主?我只是向封堂主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真的请来了您这尊大佛。”
灵昭垂下眼盯着桌面上的纹样:“不要废言了,你是何来历,又从何得知我义父死得蹊跷?”
执笔官见她手腕轻巧地搭在桌面,却隐隐有灵力流转,登时又是恐慌又是胆怯,颤声道:“……好,好。院主听我慢慢道来。”
他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有位师父,名叫虞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