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远顶着个湿漉漉的头从浴室出来,头顶还盖着块毛巾,不断擦拭着,问道:“怎么了?刚听你讲电话的语气好像有点生气?”
向晴放下手机,并熄了屏,“没什么,就Emily说她来这上学是为了你,我就让她不要再道德绑架你。”
“她去哪上学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不知为何,向晴情绪还是有点低落,而后向门外走去,“小意回来了,我先下去了。”
仲远感觉不对劲,等向晴走后就拿起手机回拨了Emily的电话,接通后就一顿质问:“你又跟向晴胡说八道些什么?”
Emily觉得无辜:“我也没说什么啊,她就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说了我一通,火气还那么大!”
仲远:“那我跟你说,她是那种特别温和、特别善良的人,你要没说什么,她绝对不会冲起来的。”
Emily:“我就说了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她就不高兴了,说我道德绑架你,说我全家消耗你,说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无语死了。”
仲远:“难道不是吗?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待着,好好上你的学,别往我身上扣屎帽子,更别去招惹向晴,不然我跟你没完!!”
Emily觉得委屈:“我就是想问问你收到我送你的礼物没有,手工的陶瓷杯,可是我亲手做的!”
“收到了,谢谢,不过我用不着,以后也不要送我任何东西,挂了!”说完仲远就挂了电话。
而对于向晴因他而表现出来的激动,仲远是喜悦的,这不吹着口哨去吹头发了。
深夜,向晴辗转反侧都无法睡着,扰得仲意也跟着睡不着。
“悦悦,咋了?”仲意转过身来,一只手抱着她,“我感觉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开心?
“小意,你说我对你哥好过吗?”晚上听到Emily去景德镇玩,都还惦记做礼物给仲远,向晴就审视了过去这些年,好像都是仲远在对她好。
“好啊,一直都很好,小时候我俩买东西吃,你总是会想到要留给他,但是我却不会;我哥参加击剑比赛时,我和汪俊凯就在旁边玩自己的,而你就会认真看,会在意他累不累,会不会受伤。”仲意说,“哦,我想起来有次他真受伤了,腿骨折动不了,你还吓哭了,后面他住院,你就让你妈妈做饭送去医院,反正你跑医院比我跑得还勤;还有上回你去德国演出,硬是帮他带了满满一行李箱的东西。所以他们说我哥对你比对我还好,我真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你值得,其实你俩一直都在关心着彼此。”
仲意这么说,向晴的惭愧感也少了些,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看了下几点,又习惯性地点开微信看看有没有新消息,刚点开,仲意就看了在聊天界面最顶部的“晴天”,说道:“晴天的头像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
“我想起来了,我哥有个Q.Q号用的就是这个头像,昵称也含‘晴天’两个字。”
“高中的时候吗?”
“是的,高中的时候我看到过,但是他说是游戏号。”
这加深了向晴对这个“陌生”网友的怀疑。
仲意把向晴拢得更紧,小声问:“悦悦,你还喜欢我哥哥吗?”
向晴未作答复。
夜很静,耳旁是仲意的酣睡声,心里是楼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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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回到学校上班那天。
仲远刚结束下午的工作,走到窗户边,扭扭脖子,伸个懒腰,眺望了下外边,不远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再掏出手机看了下实时天气预报,显示即将有大雨。
向晴也应该要下课了。
他迅速换下白大卦,直奔向晴学校。
当仲远抵达向晴学校时,已是倾盆大雨,非本校师生又不得入内,所以他撑着把伞站在保安亭瓦檐下等待着。
几分钟后,一辆宾利在雨中的校门口停下,下来的是马津,同样撑着把伞朝仲远方向跑来。
“你来晚了,回去吧!”仲远劝说着马津。
马津并排站在仲远的旁边,“公平竞争!”
仲远把伞抬高了一些,比马津的雨伞更高,稍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头发已从银色染回黑色了,仲远不禁笑了声。
“你笑什么?”马津问。
仲远淡定回:“我笑…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过竞争对手..”
“你..”马津气得说不出来话来。
“你看上向晴什么?漂亮?琵琶艺术家?音乐学院老师?还是说她能给你带来面子?”仲远一连几问。
“难道你不是?”马津反问。
“当然,这样的她我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你知道吗?她很胆小,不敢开车,连小动物都害怕;她也挺爱哭的,可能一点小事都会哭起来;有时候人也笨笨的,不善于攻心。”仲远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