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带回宫中安置,因着二人皆生来体弱,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意味。淳临不晓得姬喻的母皇便是杀害赤狐族人的仇人,如是这般在姬喻身边安逸地度过了十年,每逢姬喻病重便偷偷给她渡些修为,一来二去终是叫驭妖府觉察到了姬喻身上的妖气。
后面之事就要伤情得多。
如今姬喻在寝殿偷偷供养淳临的妖体又逾十年,每月初一、十五尔容皆以三合升狐血喂养,也不知淳临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醒转。
姬喻同尔容关系算不上亲厚,却因了淳临的缘故,早些年在女皇面前时常为“国师”美言。
尔容踱到殿内,望着姬喻床榻上,面色红润仿佛熟睡的淳临,毫不犹豫就划开掌心将血润湿他的唇瓣。
她想,她身上的担子太重,早就已经没了退路,倘若有一日她真的将自己这条性命祭了出去,便将这余下的半颗妖丹一道给了淳临。
从前淳临总羡慕她身子健朗,从今往后她便与他融为一体,也不失为一种归宿。
掌心的伤口愈合得比往日慢了许多,尔容不得已撕下衣摆草草包扎了一番。姬喻原本背身而立,闻得声响,不由得抬眸看向她。
“前些日子在宫中听闻你在母皇面前承了去捉妖的差事?”
尔容轻轻擦去淳临嘴边的血迹,“殿下不必担心,半月时间,本座总是赶得回来的。”
姬喻抿了抿唇,神色颇为担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顿了顿,又道,“原本是驭妖府的事,母皇缘何要将你牵扯进去。”
尔容扯了抹笑,神色淡淡道,“陛下多依仗本座些没什么不好,倒是殿下您,本座不在皇都这几日,倘若府上生了什么变故,勿忘了及早去百花寮传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