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个四皇子在楚燕海域巡查,我们去那里太危险了。”
“放心,避开他走便是。”
二人到了码头。
码头空无一人,只有一艘商船停在岸边。
前来接应的人乔装成船夫,迎他们进去。
船舱内,两个十多岁的男孩正看着她,十六看向她的眼神毫不畏惧,而旁边的十七比他小了两岁,缩在角落,看起来怯生生的。
“拜见帝姬殿下。”
船内侍卫侍女纷纷下跪行礼。
宁瑶枝方才骑马时牵动了伤口,疼得面色惨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褚箫铺好了床,把她扶了上去。
医士候在门口,褚箫抬抬手让他进来。
“褚箫,你可有受伤?”宁瑶枝见他一身黑衣,看不出有无血迹。
褚箫拱拱手:“属下没有,属下先退下了,殿下若有事便吩咐船内侍女。”
说罢,他躬身退下。
十六凑到她身前,好奇问道:“谁还敢伤姐姐?”
宁瑶枝笑着看向他道:“你以为这里是楚国?谁人都不敢伤我?”
十六撇了撇嘴:“我虽身在燕国,却总听人提起姐姐,他们说姐姐是楚国唯一帝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生的更是如同天仙下凡,性格又好相处,燕国皇子们都想娶姐姐为妻呢!”
她被他如此夸赞逗笑了,身子止不住颤抖,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十六十七立马凑上前想关心一下,医士挡在前面:“殿下需要休息,还是暂且让两位殿下离开吧。”
宁瑶枝温声道:“那你们先下去吧。”
医士开了两副药,躬身道:“小人是男子,不得碰殿下贵体,还是请侍女为殿下上药吧。”
她看了看两道长长伤口,正是在胸膛及腰身位置,便点头称好。
这么隐私的位置,她更不会让侍女替她上药了。
她拉上帘子,关上门窗,小心翼翼地脱掉衣裳,露出白净的皮肤。
她取下药,敷了上去。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谁!”
她快速穿起里衣,下了床,警惕环顾四周。
一阵臭味弥漫在空气里,她捏住鼻子,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一个头发凌乱如杂草,散发着霉味儿的人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如此打扮,看不出是男是女。
她再次往后退了几步,从架子上拿了一把长剑,快如闪电般出鞘,上前抵住来人的脖颈:“你是何人?”
来人看见她,几乎呆住了。
良久,她抽泣着道:“帝姬殿下……我是姜瑜韶……”
闻言,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狐疑似的细细看了她几眼。
这眉眼,的确有几分相像。
可姜家大小姐,骁勇将军的嫡女,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你……家中发生什么变故了?”
姜瑜韶垂下眼眸,似是嘲笑自己,“帝姬殿下如今还活着,可我家人都不在了。”
她眼眸微颤。
难道是姜锦派刺客来杀她未遂,连累了整个姜家?
“你别难过,待我回了楚国,我上禀父皇母后,让他们许你郡主之身,你可以和我在宫中相依,日后出嫁也可以寻得好郎君,不会再像你如今这副模样。”
宁瑶枝慢慢靠近她,想将她拉过来。
姜瑜韶往后一退,声音格外冷:“帝姬殿下金尊玉贵,自然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我姜家……只剩我一人存活……整个姜氏,九族被灭,纵使我再得尊贵之身,又有何用?”
她冰冷的嗓音夹杂着几声抽泣,她自小就是这样,行事要强,从不肯认输。
宁瑶枝握紧双拳,不知如何回答。
姜锦有错,但罪不获及全族,如此祸事,十几岁的姑娘当然承受不住,她也自知自己对不住她,但人已逝去,于事无补。
“是我的错。”宁瑶枝眸光微闪,“你若有需要,尽可找我。”
她目光幽暗,宛如深潭般幽寂:“让我沐浴,给我一套干净的衣裳,和一万两银票,我在此处下船。”
宁瑶枝瞳孔微微一颤:“你去燕国做什么?人生地不熟,你……”
她眼神冷的可怕,宁瑶枝对上那双陌生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她妥协了,吩咐侍女带她下去沐浴。
待姜瑜韶走后,她翻找着船舱内的值钱的东西。
他们过来时没带银票,不过给她带的几套衣裳和几套妆盒首饰做工精美,定是价格不菲,她拿了两套金冠金钗,装进妆盒里,这两件首饰,值万两黄金,足够姜瑜韶富裕过一辈子了。
宁瑶枝上完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