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你说嫁于他作甚,还是让我带走吧。”
半晌,陈曦犹疑道:“他都这般待你,你还要带走他?”
“唉,这有什么办法?”阮沨泞假惺惺抹了抹面上的绷带,“我俩毕竟结发夫妻,自小娃娃亲长大,如今已然血浓于水了,再痛苦,也是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毕竟我的名字几十年后还得刻在他家祖坟上,怎能说分就分呢?”
说得冠冕堂皇,陈曦倒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说得好听,只怕是身上的绷带欲盖弥彰,往手上随便划几道印子就来这招摇撞骗!”
这姑娘脑子确实好使。
阮沨泞心念电转,又掏出藏在另一只衣袖中的匕首,刀刃对着自己,大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相公你必须还给我,否则我就死在这给你看!”
早在临行前,阮沨泞就根据那陈曦敢对自己下狠手作出了推测,那绝不是一个好骗的人,故准备好了两个计策,碍于到时候人多害怕暴露身份,她没有把蛊毒这一项加进来,而选择利用身体的特殊性做文章。
这么一闹,中堂醉醺醺的宾客们先是被惊醒,然后一个个支起身子开始看这出加料大戏。
阮沨泞一用力,刀锋透过绷带划破脖颈,鲜红的血液瞬间渗出,将那一块染红。
陈曦见状果然脸色一白,咬了唇道:“好,你先冷静,把刀收一收,我这就去同阿珩把事情说清楚。”
双手的动作中带了点安抚意味,她提裙缓缓后撤步,待退至房门口,转身作势开门。
一套动作下来慢慢吞吞,阮沨泞想,拖延时间的样子有些明显了。
果不其然,不远处下一秒传来陈生的声音:“把刀放下!否则这个学徒你就别想带走了。”
她叹了口气。
早该猜到,那陈曦舍不得对江瞩珩用利器,不意味着她舍不得对别人用。
玟生被醒了酒的陈生挟持着,站在陈曦身边,和阮沨泞对上了眼。
好在她的身体情况,这小伙子估计也知道,脸上的慌乱在看见是她时就消弭了些。
阮沨泞脑子转得飞快,给他使了个眼色,看上去无奈地缓缓将利器从脖颈移开:“非要如此么。”
玟生也是个机灵的,眨眨眼表示了然于胸。
然后在陈家姐弟以为胜券在握的表情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捅进自己的左胸。
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索。
一声巨响,在夜半时分无比震慑人心。
惊悚的画面来得太过突然,陈家姐弟当场愣住。
倏忽连风声都恍然停止,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注视着同一个地方。
阮沨泞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像极了一具尸体。
哦,不。
就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