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哥,谢谢你。”蛮钰脸蛋微红,但姿态是毫无避讳的大方。
她将一个钥匙扣交到易卿手上。
“这是我平时没事自己织着玩的,要是可以的话请你收下,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衣着虽整洁,却也朴素,配上她说的这番话,倒显出一种不卑不亢的真挚来。
走廊上往来的学生们都假作不经意地观察着他们。
男生在感叹着这是哪个年级新来的女孩,实在是漂亮得出类拔萃;女生们则暗暗地祈祷“不要接受,不要接受”。
“谢谢。”
易卿收下了。
那是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毛织小猫挂件,连可笑的不对称胡须都一模一样。
当初他拒绝了,但惊人的记忆力让他记住了这个挂件的样子,现在他接受了,命运会因此改变吗?
他的罪孽,能减少一些吗?
“我好开心!”蛮钰毫不掩饰地大松了一口气,有一点小埋怨地撒着娇,“卿哥哥,我原来还担心你不会愿意收呢!我妈老说我手笨,做的东西丑,狗都不要。”
她慌张地捂住了嘴,连连摆手,焦急的模样让一旁的男生大呼可爱。
“卿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易卿的目光有些黯淡,他从头到尾都没好好看着蛮钰的脸。
小猫的尺寸,其实很适合给小人做坐骑,就像路边孩子们会坐的摇摇车,毛织的质感也算得上柔软,不会硌着那个看起来万分娇气的小精灵——
想什么呢?
易卿暗暗嗤笑。
“午休快结束了,早点回去上课吧。”他不冷不热地嘱咐了蛮钰一句,回了教室。
蛮钰不停挥动着小手告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高中部。
她比易卿低两级,就读初三。
陈诗语沉默地目送易卿,不再过多停留,跟上了蛮钰。
女孩送男孩东西,男孩欣然接受,那么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该如何界定呢?
易卿虽然是曾经求她不要离开的秦祁,却也是还对她一无所知的中学生易卿。或许他对蛮钰真的曾经真挚地喜欢过呢?
而她要从现在就介入吗?
陈诗语催动灵力,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让骤然快起来的风冷静自己的心。
所谓的亲手制作毛织挂件实际上不过一小时前刚收到,而递送这个挂件的人她是眼熟的。
这个人在当初那场游艇派对上出现过。
感情的事情容后再想,命先保住才是最实在的。
她的眼睛里温情逐渐冷却。
她厌恶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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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反应?”
“他收下了。”蛮钰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弄着指甲。她的指甲是花哨的,涂了渐变的蔻丹红,甲型优美。这所天诚中学作为私立学校对学生的个人管束并不太严格,但师资设备却都是顶尖的,恰恰能满足上流家庭孩子的需求。
“然后?”
电话那边的声音冷却了下来,蛮钰的回答实在太简短太敷衍。
这渐变红在阳光下折射出鲜亮的色泽,实在是漂亮得不可思议。
蛮钰有些看迷了眼,无论是她曾经的学校还是她曾经的家庭环境都绝供不起她这样的消遣花费。她的渐变甲可比当初班上那个拿着一瓶纯色甲油炫耀的女生要高级得多,她和她们再也不是一个圈子的了。
愉快的心情让她多了几分耐心。
“他说了谢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
“你今晚就搬到易家来。”那声音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放学后在门口等着。”
电话毫不容情地挂断了,利落的“嘟”声有些刺耳。
蛮钰斜了一眼手机,优雅地揣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自命不凡,有几个钱真当自己了不起,等我有了钱,我看是谁舔谁。”
“有人吗?”前门突然探进来一个人,看年纪是个老师,他似乎是听到了教室里的动静。
“啊,不好意思。”蛮钰将双手背到身后,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我看到这间教室没锁,有一点好奇,所以我……”
她的美貌让来人原本不悦的眉头慢慢松紧。
“同学,上课铃已经打过了,你最好赶紧去上课,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蛮钰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擦过男人身边走了出去。
她喷了香水,挑的是专柜里价格最贵的。她分辨不出香水的高级好坏,但她知道,价格最贵的一定不坏。
“谢谢老师。”她笑着抛下了这句话。
男人轻轻耸动鼻子,眼里有一时的沉醉。
她真的很懂得利用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