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语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空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清新了。原本车里空气流不通,有些浑浊,连带着她也晕晕乎乎的。大概是因为从没坐过这样“不拘小节”的车子,她不太习惯,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这辆车不属于那些禁锢他们的人,这辆车,在奔向自由。
“醒了?”易卿的声音很清澈,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磁性,仿佛和晚风响在了同一个频率。
“嗯。”陈诗语伸了伸懒腰,深深呼吸,“真好闻。”
“你说我还是说这里?”
“嘁。”陈诗语轻轻切了一声,转头看少年。
修长的脖颈,凌厉分明的下颔线,黑色的发丝有一阵没一阵扬着,鼻梁挺直,眉骨突出,眼里如映星河,澄澈明灭。
“都好闻。”她笑了。
以往面对少年易卿不着调的玩笑,她要么慌慌张张,要么羞恼,但在这样星河掩映下的夜晚,心似乎无限敞开,如深海一般什么都能容纳,任各样情绪在其中荡漾。
两人不再说话,只依靠着彼此,仰望星河。
不论未来喜乐悲伤,至少此刻,灵魂与身体皆充盈。
身而为人,如此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