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舞蹈着,前赴后继像海水一般将那位离华岛的青衣老人团团围住,它们有些去弄瞎这位老人的眼睛,有些去切开这位老人的喉管,有些去挖开这位老人的胸膛,撬出一颗红通通还鲜活的心脏。
这些光芒如天子神赐,使出这一剑的人知道他在他十七八岁的年纪绝不可能再使出这样的一剑。
他在等着,等他自己的败,或者那位老人的败。
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败,便都是死。
他看到那些光芒已经沾上老人身上的衣袂,钻入她的鬓发,下一刻就要钉入她的骨肉中去,老人的一只衣袖忽在那片剑光中平平展开,她一只瘦却好看的右手忽然穿过整片的剑光,下一刻已抵在他胸口,那只手只是轻轻按在他的胸口,掌心一吞吐,忽已有一股真正海水的力量贯穿他薄薄的胸骨,要将他那颗被胸骨庇护的心脏揉成一枚半滴水都没有的干涸的枣核。
剑光猛折,剑光猛收,剑光猛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