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苓苓你的一片真心。”
——信得有些迟了。
“翠岩寺是个差点败落的寺庙,香火寥寥,苓苓,你是如何寻到此处寺庙的?”魏约笑得犹如捡到纸鸢的孩童。
苓苓嘴角抽了抽。
她抚着额头,这误会要如何解除?
若坦白一切,以魏约的性子,会拿她怎么料理?
这么思来想去之际,魏约站起身,将她一抱,放在圆桌上。他的两只手落在她的纤腰上,一股蛮力将她揉得微疼。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炽热,将她烧了个干净。
她的后脑勺被魏约扶住,被迫仰起头。
他从她微扬的下巴,吻到唇角,然后将她全部吞没。
“苓苓……”
她浑身战栗,只觉得闪电从身体里劈向头顶,最后在头皮上炸开一朵烟花一般。她不禁闭住眼皮。
——就,魏约很会亲。
她的理智即将被冲刷得一滴不剩,一双如玉柔荑推开了魏约。
他猛地停下,双眸还带着深沉的不满,“哦?苓苓不喜欢?”
然后,魏约盯着她被吻得又高又肿的樱唇,一字一句道:“更喜欢聂宴亲的?”
他手指一挑,抬起苓苓的下巴,逼她看他,“既如此,你可以示范一下,聂宴如何亲你的?”
满身戾气,活像阎罗。
苓苓耷拉着小脑袋,声音微弱:“不喜欢在宫里,像是个鸟笼子。”
魏约终于满意地笑了,周身的肃杀之气,像山间雾般一应散去。
“苓苓,这段时日,你不想住也得住。”
魏约耐心道,“探子来报,魏迎来了京都,他一定会再从你那边下手。叶府、聂府,都不安全。不把你安排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终究不安心。”
苓苓恍然大悟,小鹿眼掠过一丝光彩,“所以,是为了护我周全?”
“魏迎太危险,没抓到他之前,我不放心你。”魏约喉结滚了滚,大手却把玩起苓苓削葱似的手指。
冰凉微麻的触感,从指缝溜到指尖,苓苓只觉一阵酥麻。
她强行压下手指的异样感,大着胆子问:“你与魏迎,到底有何过节?争皇位?以他的资质,他也当不了皇帝。”
大晋朝甄选皇帝,标准严苛。第一条铁律便是身体康健。残缺之人当一国君主,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就凭魏迎脸上贯穿全脸的刀疤,他此生都不可能为君主。
魏约道:“先太子是个伪君子,他不光骗了天下人,还骗了魏迎。他才德双全的太子哥哥落得那般下场,魏迎不甘心,无论如何都要杀我呢!”
“哦?在天下人眼里,先太子可是大晋的希望。”苓苓道。
魏约敏感地捕捉到苓苓话语中的疑惑,语气泠然,“怎么?连苓苓,你也不信我?”
他嗤笑一声,“魏迎脸上的那道刀疤,正是魏炀私下吩咐暗卫做的呢……”
苓苓深吸了一口气。
魏约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珠。灼热的气息再度袭来。
“不许不信我。”
苓苓眼波迷离,被亲得头晕目眩,只得连连点头,含含糊糊说:“我信……我信你的。”
魏约满意地松开她,视线却一直落在她的唇间,良久才把视线转移到苓苓的眸底。
“也不怪你不信。魏炀这人最擅伪装,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你若是他东宫的宫人便知晓了,整日虐杀婢女太监取乐。”
“那年,紫宸殿上,他毒杀成帝,意图登基,伪造传位圣旨。他就快成功了,苓苓你可知晓?”魏约惨笑一声。
夜风一吹,苓苓只觉浑身冰凉。
“当日知晓魏炀弑父真相的宫人,无一幸免。天下苦成帝久矣,魏炀登基顺理成章,以他那时的声望,谁不弹冠相庆?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是一个为民表率的君主。”
“所以,我杀了他。”
“就用的君子笑。好笑吧?我用他弑父的毒药,亲手杀了他。偏偏要让他知道,世上还有因果报应。”
魏约脸色像是桌案上的宣纸,微黄而薄,无力虚弱。苓苓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挣扎于梦魇中的痛苦神情。那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表情,更像是一个应激的孩童。
苓苓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他的肩膀。“他死了,他还死得很痛苦。”
魏约笑了,“没错。”霎那间,他眸子里的光忽然暗下来,“阿琰……”
小皇帝也一样,死得极为痛苦。
她的安慰之语,好像起了反作用。苓苓咬紧牙关,不再开口,只抚着他的肩膀。
忽地,魏约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苓苓……”他怔愣地看着她,眸光温柔缱绻,让人沉沦。
“世上只你一人信我,此生俱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