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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与三个小矮人(上)(2 / 3)

这条陈旧巷道的尽头还剩一户平房,虽然老旧,但好在有人居住的痕迹,我试图求助,一敲门却发现没上锁。

屋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很狭窄的居室,不仅墙壁拥挤得像要扑过来,顶墙也矮得让我想弯腰,还有那三张床非常小,给孩子睡恐怕都会摔下来。

屋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怪不得不锁门),我只找到些干净的水。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润了嗓子就把床拼起来。

幽闭的空间营造出莫名的安全感,我躺上去睡着了。

“有人动过了!”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传来一阵磕磕碰碰的动静,把我彻底唤醒。

我睁开眼睛,乍一看床前居然站着三个小孩子,都是男孩,正一边瞧我,一边交头接耳。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擅闯民宅,连忙支起身:“这是你们家?对不起,我太累了才……”

他们站在中间的那个开口了:“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并非孩童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是昨晚卖艺的先生?”

三人点了头,我讶异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除了与我说话的人,另外二人都缺了一只胳膊,并且三人褪下外袍后,露在外面的皮肤都伤痕累累。

这些特征要我不可遏制地想起一个可悲的词:侏儒。这三人是侏儒。

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侏儒。彼时母亲还在世,曾有一次我们经过了与贫民区交界的地方,看见有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在街头表演,一旁父母模样的人正在招揽观众。

母亲见我看得好奇,就把我抱下车,但那个孩子念白的声音却像是大人。我问母亲这是为什么,母亲看了一会儿,把一枚银币放到我手里:“那是侏儒,被永远困在孩子身体里无法长大,社会不接受他们像我们一样生活。这是非常可怜的一群人。”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演出结束后把钱币交到了演员手里,她很有礼貌地对我说谢谢。我注意到她的皮肤干瘦,还有伤痕和冻疮。我觉得银币可以让她买到保暖的衣服: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种演员的收入大多都会被老板剥夺。

但这时候的我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我认识了威尔三兄弟:他们正因为侏儒症而被家人抛弃,曾经当过剧院演员,如今流落街头靠卖艺为生。

在这间供他们落脚的平房里,我由于疲倦的歇脚,而得以一夜之后再次相见。一种同情的唏嘘感触开始在我心里荡漾开来,当然目前我只有被他们救助的份。

“我是戏谑。”最开始与我讲话的威尔自我介绍说,他是三者中的幼弟。

二哥用仅有的一只手指着大哥:“我是悲观,这是我们的哥哥寡言。”

我告诉了他们自己叫做“白雪”,这才想起还未回答戏谑关于我为何在此处的疑惑,就连忙鞠躬致歉,解释了自己无家可归的难处,以及再次感谢昨夜,多亏了他们,我才能逃脱杀手的屠刀。

“所以,两位哥哥。”戏谑对寡言与悲观说,“一个流落街头的可怜姑娘。”

悲观颔首:“还是一个可爱的有教养的好孩子,然而她的家人不仅不爱她,还要谋害她。”

我以为寡言之前不讲话是因为他无法开口,毕竟不幸的人都是多样的。但他居然看了看两个兄弟,又看向我,正色道:

“白雪小姐,你像昨夜一样孤身在外面游荡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嫌弃地方破小、凡事要亲历亲为,那你可以住在我们这里。”

————正如母亲所钟爱的童话故事一样,在贫民区的城市森林里,她的白雪公主在历经不幸后,得到了小矮人的庇护。只不过不是七个而是三个。

他们找来更多的木板,照着我的身高又拼出来一张床,我认为他们就和传说一样善良真挚。

离开了仆人们众星拱月的上流生活,我开始跟着三兄弟学习收拾房子、计算最低廉的物价、加工粗糙的食材、用冷水洗衣服、缝补衣裳等在这片区域最基础的生活技能。

威尔们的外形像极了孩童,这导致我总是下意识地想照顾好三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而同情是一种沉重的情感,甚至于一个人的痛苦,还不及对痛苦的同情那样沉重。并且对某些人来说,他们的想象会强化痛苦。

比如说我。威尔们谈起他们过去的不幸一句“都过去了”带过,但显然,苦难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无法骗人。

于是,我尽可能地让住的地方更舒适,凭借成人的身高把自己当成姐姐以便爱护他们。

我根本没想过,悲痛凄惨的经历就如同山上的风雨,渺小的洞窟会在摧残下变成山崩地裂:心灵一旦褪色,再去熏染也会斑驳脱漆。何况后来还是我自己将好不容易附着的色块刮了下来。

但那时我想不到这么多。当日子停留在狭小的平房里后,似乎时间的流逝成了并不需要感知的东西。

我感觉到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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