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再说。”
祁礼听了祁义的话,自去洗了脸上的伤疤。
……
两日里无事发生。
祁母日间在田里劳作,饭点便回来做饭,晚上还要做点针线。
田中事忙时,祁义也去帮忙,否则便在家中读书。
祁礼则成了我的小助手,做绒花稍简单的步骤,我都交给她去做。
就着这些简陋的材料工具,我也做了好几支形态各异的绒花。
除去日常吃食寡淡,日子似乎也能过下去……可是,日常吃食寡淡这一条,实在是没办法“除去”。
想我前世每餐必吃肉,即使没有专门的红烧肉、排骨汤,也得切几片肉炒在菜中。
如今这样贫瘠的吃食,馋得我做梦都在吃烤鸭烧鸡。
为了餐餐能吃上肉,我不能再拖了,总之绒花也做了好几支,索性尽快拿去集上卖了试试。
肉肉啊,就靠这几支绒花了。
……
次日我早早便起了床,打算出去集上试卖绒花。
可正当我收拾的时候,地主家的狗腿子竟又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衙门穿制服的衙役。
“就是这家的人,欠了我们老爷的地租不说,还打伤了我大哥。”
来的是马老二,无法向他家老爷伸冤,打也打不过我,竟想到了告官。
“官爷,您看我们这一家子,谁像是能打得过马家两位大爷和他们那一群打手的?”
他们居然还好意思告官,今天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我自知与他们无理可讲,却总不能白白让官府抓了去。
“官爷,您别信她的,别看她小女子一个,手段狠辣得很,我大哥被她打得只剩半口气。”
“好了,我也不是来这儿听你们争辩的,有什么话上公堂说去吧。”
“你,”衙役头子指了指马老二,“还有打人的女子,是你吧?跟我走。”
“女子出嫁从夫,拙荆有什么错,我可一力承担,可否让我替她去?”
祁义真够义气。
“不可。”
可惜法不容情。
“那可否由我随拙荆一起上公堂?”
“随你。”
祁义宽慰了祁母和祁礼几句,便与我一起上路了。
我心中有些不安,刚来这个世界,还没摸清状况,便将人打伤。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有没有与正当防卫类似的条例。
我是穿越而来,自是无所谓,可是却害了祁义一家,何况他们一家人对我这么好。
“我……我会不会连累到你们?”我垂下眼眸问走在身旁的祁义。
“你不妨想想,若是那天你没出手,妹妹如今会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眸中竟有些怜惜。
“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发顶。
被祁义沉着的气质感染,我总算稍稍忘了公堂的可怕。
……
不久来到了县衙,堂上坐着县令,两边站着衙役,另有县丞、主簿等一干人坐在一旁,执纸笔记录。
一系列开堂流程走完后,马老二作为原告开始了他的狂吠。
“佃户祁家租了我家老爷六亩地,地租粮六石,他家原只给了五石。前几日上午我大哥奉命去他家收租,不料租子未收到,人却被这女子打个半死。”
“原告所说可属实?”
堂上孙县令发问。
“大部分不实。”
祁义答道。
“我家确实租了钱员外家六亩地,租子谈好的是当年收成的五成,去年六亩地收成十二石,我家交了六石粮。今年年成不好,六亩地只得了九石粮,按契上的来,我们只需交四石半粮,只因他家强横无理,不得不交了五石粮。
“而钱员外家非要六石粮,我家四口人吃四石粮,已是朝不保夕,无余粮可上交。
“马大爷前些日子来催租,我无法,只得给了铜钱,他却不要,只要抢了我妹妹去做妾。”
祁义思路清晰,娓娓道来,到最后这几句却忍不住怒气。
“据我所知,按当朝律法,强抢民女未遂,当杖责一百,流放五百里。”
不愧是能当上大奸臣的反派,在公堂上不带虚的,说话掷地有声。
公堂外的看客议论纷纷。
也不知这县官能否秉公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