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想要打破这样的氛围,一口汤药下去,苦到失去意识,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着、沉默着、就这样过了几天。
沈烛音夜夜噩梦,饱受折磨。
日渐憔悴,尤其两个黑眼圈尤为显眼。
风寒好了之后回到课上,沈烛音还想着自己这样肯定要吓言子绪一跳。
结果一见面,好家伙,他的黑眼圈比她的还要深。
“你怎么比我还严重?”
言子绪一脸惆怅地倔强道:“我只是眼睛比你大。”
“我看你是脸比较大。”
在你来我往的互损下,彼此终于有了点生气。
两个人在后排,不约而同地盯上谢濯臣的背影。
“他就算生气,也不能不让你睡觉吧。”
沈烛音白他一眼,“跟他没关系,我只是睡不着。”她不想再提自己,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了?钱被偷了?”
要是这样还好了,言子绪心想。
他叹了口气,自那天回来以后,一种挫败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你的香囊,可能找不回来了?”
沈烛音:“……”他不能因为这点事睡不着吧。
“对不起。”
“不至于。”沈烛音瞅他一脸老实样,很是无奈,“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可那是你送我的,你不会觉得我……”
“我什么都不会觉得。”沈烛音打断他,诚恳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朋友之间,不至于这点信任都没有。”
言子绪别过脸,心情复杂。
沈烛音这几日过得浑浑噩噩,见到舍房里来了不速之客,才想起上辈子的时间线,沈澹表哥来了。
谢濯臣亲舅舅的儿子,表兄沈澹。
他一露面就表演了一个怜香惜玉,看着沈烛音表示心痛,对着谢濯臣一顿责怪,“好好一漂亮姑娘,怎么给你养成这样?”
谢濯臣不说话。
“我……我只是恰好前几天感染了风寒。”沈烛音急忙解释。
“你先出去。”
“……”
谢濯臣是看着沈烛音说的这话,话音一落另外两个人都愣了。
沈烛音迟迟未动,上辈子沈澹表哥来,她全程跟着谢濯臣身后,完全没有回避。
因为沈澹本就为她的事而来,来向谢濯臣交待有关她身份的事。
上一世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彻底摆脱奴的身份,名义上成了沈家的庶女,沈澹的亲妹妹。
沈烛音的姓氏是随了侍郎夫人,也就是谢濯臣的母亲,正好促成此事。
至于为什么她随了夫人姓沈,那是母亲之间的事,无论是她还是谢濯臣,都不知道。
“我……我去哪?”沈烛音不明白,这一世她为什么就要回避了。
谢濯臣看都不看她,“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
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沈烛音却听出了几分嘲讽。
沈澹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动,这氛围,不多见啊!
姑母走后,便是他时不时去一趟谢家探望谢濯臣,以此表示沈家对谢濯臣的重视,让谢侍郎心里有数。姑母出事可能是巧合,但如果谢濯臣再出事,那他们沈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次次去看望,沈烛音都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谢濯臣身后,只有她在眼皮子底下待着,谢濯臣才能放心。
如今竟然主动支开了,真是见了鬼。
沈烛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最终也没等来谢濯臣松开让她留下。
沈澹表情夸张,“你们这是怎么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谢濯臣避而不答。
沈澹向来了解他,他不想说的事情,哪怕是拿钳子撬开他的嘴,也问不出结果来。
“一切顺利。”
谢濯臣坐下给他倒茶水,“既然没问题,你写封信告知我便是,怎么还亲自来了。”
“想你了不是?”沈澹乐呵道。
谢濯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沈澹讪笑两声,挺直腰板,想要严肃。
只是没一会儿就泄了气,“还不是我爹、你舅嘛,放心不下你。”
“我不是挺好的?”
沈澹轻哼一声,“你是挺好的,远离是非,还有小美人作陪。可是你舅他想不通啊!”
“你说你,千里迢迢来鹿山不就是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止谢府那些豺狼虎豹在你科考的时候给你整幺蛾子吗?这是以大局为重,当下忍忍当个缩头乌龟没什么,等你平步青云以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谢濯臣将倒给他的茶收了回来,面露不愉,“你能不能说重点?”
“重点就是!”沈澹一拍桌子,“你既然知道大局为重,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