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太行的样子。”
“死不了,回这里最好,什么事儿都没有,走吧。”
“真的不管他?”
阿旁朝那边扬了扬下巴,恍恍看过去,祝余草自生自结,竟给阎君织了床被子盖着,想是要在这里睡些时候。恍恍这才放心和阿旁离开。
“我跟你说,道喜也把他的木牌烧了,我闻到是祁山那边的味道,你说我该什么时候烧?”
“会知道的,你不再犹豫的时候就是该烧的时候。”
恍恍点点头:“那现在就还不是时候。”
严都平不知道自己是晕了还是睡了,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分辨不出是灵力大涨还是身处梦境,怪他这些年浑浑噩噩,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又好像是身后有人推着他往那个方向去,迷雾中只有一片白茫茫,看不清眼前也看不清脚下,就一直飘着,一直飘着。
终于在朦胧中看到一点亮,那亮光比人间的灯盏还要暗,轻轻摇晃着,似人提着灯笼,莲步走来。
“是谁回来了?”
女子轻柔的问询在迷雾中回荡,这里很空旷,有回声。没等严都平应答,来人已将他看清:“是你啊,就你自己吗?可有遇见瞳儿妹妹和阿陶?”
听到瞳儿的名字,严都平浑身一颤,四周浓雾散去,才看到这里巨树擎天,芳草遍地,脚下是青碧的流水,他和对面的女子都立在水上,此刻顺着水流向前,她发似莲瓣,衣如青荷,手上拿的也不是灯盏,而是拂尘下聚了很多自发光的小虫,很像人间的萤虫,但全身都有光亮。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他从未见过的世界,眼前不知是神是人的女子,认识瞳儿:“她在这里,是吗?”
那女子转过身去,甩了甩拂尘应是引路:“都说关心则乱,你挺聪明的人怎么也糊涂了,我此来就是接瞳儿妹妹和阿陶的,她若在这儿,何须我来接引。”
严都平急急上前,但并未离前面的女子更近,始终都有六七步的距离:“她会来这儿是吗?你知道瞳儿在哪?这里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女子转头看了他一眼:“这里是碧落天,在大罗天外,只有参透玉清的灵识才能到达此境。”
严都平并不关心灵识境界:“瞳儿呢?她在哪里?她会来吗?”想到或许离她很近很近了,严都平百感交集,落下泪来,“我们,分别很久了,我很想念她。”
“原本,离开灵山之后,她就该回来,但她还想试一试,所以和阿陶一样,滞留人间。”
“她在人间?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她?”
两人在一棵青色的巨木前停下,依严都平看,树有千丈余,形如流苏木,干细枝茂,叶干同色,上面开满了青色的小花,亦如流苏花碎米相叠,只是花瓣如水滴,晶莹剔透。他第一次觉得一棵树美丽,她的气息让他觉得温暖,熟悉。
莲发女子轻声笑道:“漂亮吧,这就是你家瞳儿的真身,女娲泣泪所生的青木。她在这里不会结果,花随风飘落人间,才有种子,我们这里不常起风,所以人间不常见她。仅有的几枚都被你那好师父罗远捡去了,他并不想让大罗天之下的生灵,知道碧落的存在,他从前现在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他在那个世界无敌的地位,他已经把那里变成了为他所有的禁地,你应该都感觉到了吧。”
严都平点头:“混沌并不是未知未见,是他抹去了我们来前的记忆,混沌是天外,碧落天之外,而非大罗天外。”
“女娲之前,凡间是有人的,不过那时的人身无硬骨,只能附地行走,心无灵智,只能饮露食土,是她用泥土给人捏骨,又用自己的精气灵血喂养,与人的气血交融,才有了凡间先民。罗远的确是先来到这里的天外之客,但他深居昆仑,并不关心这里的人和草木,但看到这里的生命也拥有了灵识,对女娲万分敬仰之后,他也开始做同似的事,只是失败了,造出了许多奇怪妖人,他改变的人,都无法像风氏后代那样,自行繁衍生息,不过是空耗他的灵力。他不甘心,人虽然并不完美,但他觉得造不出,胜不过,是一种耻辱。你说,从无到有,怎么做最容易?”
“抢,偷。”
“然后篡改,压迫,无所不用其极。人来自母亲,原本女子是那里的家主国君,繁荣万年,他恨女娲,也畏惧她,所以他杀死了所有的女皇,用最残暴的手段打造了一个男人统治的世界。碧落天是最后一片净土,我们在这里拥有绝对的自由,可这里之外的女子,被砍断双腿,束缚双手,遮蔽双眼,封堵唇齿,她们太可怜了,所以每每我们去到人间,都想做一点,再做一点,哪怕救活一个,哪怕叫醒一个,也算不虚此行。”
“你们去人间,都像瞳儿那样艰难吗?”
“罗远的诅咒术很厉害,在人间,我们无法抗衡。”
“我找不到她,也是因为他的诅咒吗?”
“你现在回去,就能找到了,之前找不到,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