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千万别让福元小帝姬失望。”
“孩儿一定跟随父亲冲锋陷阵,夺敌人首级,早日凯旋。”
江羡霄坚定不移地盯着祁雪嗣,直至她被太监们裹上披风强行给抱走。
沸腾的人群中还有不一样的声音,却难揪出对话者。
“这福元小帝姬长得真美,如今便已足够惊为仙颜,待到来日出落成大美人,不知道要有多少英雄好汉为之倾倒。”
“迟早成了红颜祸水,跟她亲生母亲一样。”
“现在可不让讨论前朝皇后的事,你不要命啦?”
“反正此战易去难回,早死晚死都是一样。”
“哎,我女儿跟福元帝姬生得有三分相似,看到她,我又想哭了。”
“大老爷们你哭什么?”
“她刚给我生了个闺女,等打完仗回来,都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爹爹。”
“好好上阵杀敌,早点打完仗,早日回来看妻儿。”
禁军头领中,许多公勋家的少爷也主动请缨上战场,一半是自愿,一半是受父命被迫上阵。
因为此战的胜败十分紧要,赢了,封官加爵,鲤鱼成龙,败了,轻是人财两空,重是家破人亡。
江羡霄刚到军营,便见上官澜背着孟浔野回来,白白捞得一记军功。
上官澜:“孟兄,我也是奉命而为之,啊不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江兄。”
孟浔野耳朵被炸懵了,上官澜说了什么,他只依稀听到几个字。
只是后来无论上官澜怎么解释,他都半信半疑,以前对上官澜只是有些厌恶,现在彻底生出了芥蒂。
上官澜把孟浔野抱进军医帐子,军医是梁燕恩,她刚扎完针灸,看着满身疮痍的孟浔野,不禁潸然泪下。
孟浔野还是皇帝时,对她有恩,她是记得的。
孟浔野的额头被炸崩的碎石片划出一道食指长的疤痕,梁燕恩一针一针地把伤口缝合上,孟浔野疼晕过去。
梁燕恩说:“幸好将军穿着金盔,四肢上下都无大碍,只是这眼睛怕是以后不能见光,还要落下夜盲的病根......”
蛮人的核心兵力被摧毁,退兵投降而逃,此战终于大获全胜,可惜就可惜在,上官澜失手放走了北夷王。
孟浔野醒来时,军帐里酒肉飘香,鼓歌阵阵,激动人心,帐子间不再凄清,尽是的汉子们的欢声笑语。
孟浔野随便揪住一个士兵问:“皇上给的军费拨下来了?”
士兵啃着烤羊腿,兴冲冲地答:“回大将军的话,是花商户赠予的巨资。”
“花商户?”
“是啊,大将军快进去吃烤全羊吧,今日午后咱们就跟着大将军班师回朝了。”
所谓的花商户,指的就是玉商老爷,只不过,他没让别人把要娶他女儿花满衣为妻的事告知他人。
半月后,军帐扎到天子脚下,离皇宫还有一座城池之遥。
这处城池因为建在崎岖的山路上,所以比较偏僻,人迹稀少。
小帝姬已经激动得好几晚都没睡着觉,把太后娘娘折腾得头晕眼花,第二日垂帘听政时,都少说了好些回话。
福元甚少出宫,一是太后不准,二是她一踏出皇宫,身上便起红疹,水土不服,她生来就是身娇肉贵的帝姬,像不能踏足凡尘的小仙娥。
梅幺幺摸索出一条下山的路,她提前备好行囊与盘缠,没想到翻过一座小山头,便是新皇城。
她在一家霓裳阁换了一件崭新的衣物,登上城楼,眺望来时的路。
梅幺幺一身雪月白裳,头戴面纱,清卸钗器,如同一位素素净净的佛斋小女僮。
在山野里静养数月,仿佛不谙世事,从未经历任何风霜,气质净如青泉。
梅幺幺登上城门,细腰后的铜铃,跟着风声一步一响。
城门下的侍卫搭着话。
“孟大将军班师回朝,江家公子也白白蹭到一笔功劳,他与福元小殿下打小关系就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若是江家公子成了驸马,这大孟的江山怕是要分出一半给他了。”
“皇上怎么会肯?镇国大将军一家功高盖主,皇上必然会心生忌惮。”
“哎呀,别揣测圣意了,出宫一趟不容易,这酒楼的味道我想念多时,好兄弟,快快陪我痛饮一杯!”
风声潇潇的城楼上,笙旗蔽空。
“这城门连着城门外的一整条官道,都被本小姐包了!今日之内,除了我花满衣,什么猫儿狗儿都不能进来。”
花满衣斜坐在城墙上,垂着一尾金花暖裳,她摇着手里的风筝线,打量了梅幺幺两眼后,便一直抬头望着天上的纸鸢,再未低下。
花满衣穿着十分雍容华丽,不贵反俗,白老爷是半道暴富,从山村长大的花满衣,自然不胜从小就被保养呵护的京城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