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月闲不能嫁!”
碧云峰正殿中,杜月恒眼中带红一脚将殿门踹开,面对掌门杜华玄的震怒,他丝毫不惧。
杜华玄有三个儿子,以及一位养女,如今养女已经入了祖籍,算是堂堂正正的杜家人。不管她身上流的是谁的血,杜华玄都将她视如己出。
前不久,杜月闲刚在碧云峰举行了及笄大礼,少女早就褪去了当初的稚气,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别有一番风韵。彼时,上碧云峰提亲的玄门世家,险些将碧云峰的门槛踩破。
杜华玄早已思索多日,要替爱女寻一门好亲事,不能再让杜月闲整日跟在杜月恒身后。
听到杜月恒毫无征兆的在殿中撒野,杜华玄险些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荒唐,你妹妹的婚姻大事岂能由你胡闹,你平日没规矩也便罢了,此事还轮不到你来搅合,赶紧给我滚出去!”
“不嫁!月闲是我的,我看谁敢娶!”
面对父亲的厉声训斥,杜月恒态度坚决,大有要以头抢地的架势。
“你……你再说一遍!”
杜华玄一把将手中的聘书拍在桌上,额角青筋暴跳。
随后,杜月恒一把拉过身后的杜月闲,将人往怀中一锁。
四目相对之下,满腔爱意无处躲藏。
杜月恒的目光在她的唇边犹豫,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坚决又不容拒绝,苦涩中带着些许胆怯。
杜月闲瞪大了双眼,抬手聚气,一掌将杜月恒推开。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便落在了杜月恒脸上!
“三哥,你疯啦!”
杜月恒嘴角很快有鲜血流下,他脸色惨白,紧握在袖中的拳头止不住的发着抖。
“来人,快来人,快将这孽畜给我绑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很快,门生拿来缚灵绳将杜月恒绑了起来。
杜月恒也不反抗,只是任由他们将自己绑起来。
杜华玄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条长鞭,挽起袖子便狠狠地将鞭子打在了杜月恒身上。
杜月恒吃痛,身体向前倾,银质的发冠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给我好好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你的亲妹妹,不管她从前如何,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你的亲生妹妹!”
“啪!”
“啪!”
“啪!”
杜月恒雪白的衣衫背后很快便血红一片,他几乎是强撑着抬着头。
“杜月闲是你,花承暖也是你,我爱的人不管她叫什么,她都是你!月闲……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杜月闲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杜月恒,泪水早就蓄满了双目。
她紧咬的牙关中发出一声呜咽,眼泪在此刻决堤而来。
“爹爹,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三哥快不行了,他快不行了。”杜月闲跪下来,拖住杜华玄的手,“我嫁,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月闲永远都是碧云峰的女儿。”
杜华玄收了手,长鞭被他猛地摔到了一旁,砸碎了殿内的兰花。
杜月恒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滴正滚滚的往下流,听到杜月闲方才的话,他突然变得浑身僵硬,没有半分人气。
殿中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起来,让人如坠冰窖。
杜月闲捧着杜月恒的脸:“三哥……你看清楚,我是杜月闲!”
杜月恒冷哼一声,眼角划过一滴泪水,眼中的最后一丝希冀也随之滑落。
“不,你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
杜月恒随后又喃喃了几句,便昏死了过去。
……
杜月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卧房。
门外有许多的身影在晃动,吵吵嚷嚷的。床边的铜盆中还浸着带血的纱布,窗外的微风吹进屋里,带着桂花的香气也夹着血的腥味。
杜月闲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在八月十五。此刻门中的佣人正在忙着往各房各院挂上红绸,从正殿被抬回来后,杜月恒昏睡了五天五夜。
杜华玄并未请玄医来给他治伤,只是叫佣人将纱布缠了缠伤口。没有灵药的加持,他的伤好的非常慢,肉与纱布粘连在一起,每稍有动作便揪心的疼。
杜华玄是当真气急了,才不惜下这样重的手,又故意在事后让他吃这个苦,好让他改改脾性。
偏偏杜月恒是个倔脾气,硬是在剧痛中熬了五天五夜,疼的睡过去,又疼的醒过来。
“三少主,您终于醒了!”
“快来人呐,拿些吃的过来。”
杜月恒嘴唇干裂发白,开口想要说话,却出不了声。
好半响,才从喉中挤出一个嘶哑的“滚”字。
他院中的人自小便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