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清莲的背影,宋昭有些不解,她跑来演这一出戏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三个月来她和江清莲打过不少交道,她很清楚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的。
思索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宋昭有些头疼,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慌意乱的感觉越发强烈。
只是她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实在想不出江清莲走这一遭的目的。
另一边。
江清莲回到了居住的蘅芜院,坐在镜子前拔掉了头上的发簪,一头青丝垂落,看着镜中我见犹怜的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系统,怎么样了?”
“宿主放心,刚刚你握住她手的时候,我已经抽取了她全部的生命力,她大概撑不过今晚了。”系统无机质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江清莲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摸着镜中尚有几分陌生的脸,喃喃道:“宋昭,我本不想害你性命,可谁知道谢延不肯与你合离呢,你要怪就怪他吧。”
宋昭身子不好,送走江清莲后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晚间犹琴端了些清淡的饭食,她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便让人撤了下去。
几个丫头伺候着她洗漱完就退出去守在了门边,只犹琴不放心守在了她床边。
屋内的蜡烛幽幽地燃着火光,犹琴靠在塌边昏昏欲睡,冬天的夜晚除了寒风卷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室内烛火微明,一片静谧。
直至夜已过半,睡梦中的宋昭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骤然惊醒,也惊动了守在床边的犹琴。
“小姐!你怎么了?”
见宋昭额头直冒冷汗,呼吸急促,犹琴吓白了一张脸,忙上前给她顺气,宋昭想说些什么,刚张口喉咙便涌上一阵腥甜,止不住的血从口中流出,浸红了白色的丝质寝衣,染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犹琴红着眼睛用衣袖擦着她唇边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完,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快来人去请大夫!少夫人身子不舒服,去、去通知大公子!”
守在门边的下人推门一看险些吓软了腿,忙不失迭地爬起来就朝外跑。
这番动静从主院开始扩散,谢府各处亮起了灯,静谧的冬夜开始喧闹起来。
宋昭抓住了犹琴有些颤抖的手,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身子轻飘飘地感觉就快要脱离身体。
“犹琴,我死后、你就回宋府吧,你的身契,你知道在哪儿,帮我带句话给爹爹,就说,女儿不孝……”
耳朵里的声音逐渐远去,宋昭也听不见犹琴说了什么,愈发模糊的视线中只看见她张张合合的嘴巴。
她想把耳朵凑过去听她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犹琴……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意识逐渐昏沉,她突然感觉又累又困,眼睛不受控制地慢慢合上,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宋昭以为死了就不会再有意识了,但是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好像游魂一样飘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出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朦朦胧胧的。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她耳边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不好……”
“闯进……了”
随后是江清莲近乎破音的尖叫声:“系统!救我!”
还有一声愤怒的:“谢延!”
声音有些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外面的声音逐渐嘈杂了起来,尖叫喧哗不绝于耳,宋昭努力分辨也没能听到什么信息。
“警告!警告!宿主即将失去生命特征,启动紧急程序。”
一道机械声在耳边炸响,什么东西?宋昭还没来得及思索,便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一瞬间将她拉出了黑暗。
刺目的光线让在黑暗里呆久了的宋昭眼睛生疼,她不适地闭上眼睛,用手挡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的宋昭,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片刻的茫然。
身下的弦丝雕花架子床,案上的青花缠枝香炉,一应事物都无比的熟悉,这不是她的卧室吗?她这是,被救活了?
宋昭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了地面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现在是冬天,可是屋子里没燃炭火就算了,赤脚踩在地面上也不觉得冷,还有屋内的一些摆设也不对,比如桌子上那几本诗书,她记得在一个月前和谢延吵架之后就被她锁了起来。
还有最奇怪的地方,宋昭望着半开的窗户,外面正是一片绿衣盎然的景象,花色艳丽,处处生机,和略显萧条的冬日,截然不同。
她掐了一把自己,疼,不是做梦,所以她这是,回到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小姐!”
犹琴一向风风火火的,声音隔着门就传了进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姑爷回来了,现在已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