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生正坐在一边卷饼。
“啧啧啧……”沈生过去坐在他身边，“前脚说我渣，后脚做好饭。”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田螺姑娘，准备挖几年野菜呀？”
田螺姑娘贴心地把卷饼直接送进她的嘴里：“那你努努力，别让我挖野菜。”
“行叭。我残留不多的良心说她答应了。”
午后闲适，窗外阴沉着天，看着快下雪的样子。
多适合睡觉的天气！
但乔沉生一把薅起又躺在沙发上的她，把人掳到书房，一起搭模型。
佛光寺大殿的模型。
乔沉生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图册，递给沈生。
是佛光寺大殿的解构图，从每一斗每一栱，到整体主视图，非常详细。
“你自己画的？”沈生边翻边问他。
“嗯，得拿给木料场按尺寸打磨构件。”
乔沉生又拖来一个收纳箱。
沈生打开，里面全是木质小构件。
拿出一个在手上摩挲，又凑近闻了闻：“绿檀木？”
乔沉生挨着沈生席地坐下：“是。”
沈生笑吟吟地看他：“你跟绿檀木杠上了？”
‘彤管’扇柄也是绿檀木。
“你不是喜欢么。”乔沉生理所当然道。
他一身软绒家居服，没扎头发，长发随意掖在两侧耳后，几缕碎发逃出来，在他额前晃荡。
沈生心里软软的、痒痒的，想就地扑倒他，抱着他午睡。
不过最终克制住，只伸手抚过他眉眼，替他把发丝掖进耳后，扶着他的后颈，倾身亲了他一下：“嗯，喜欢。”
古建筑模型最复杂的莫过于层层叠叠的斗拱。
所有斗、栱构件先按照形制分类放在一起，慢栱、华栱、泥道栱、瓜子栱、昂、栌斗、明乳柎、枋……
两人都是对斗栱构架很熟悉的人，简单分工后，拼搭得很快。
不过沈生平时运动少，盘腿坐久了，腰支不住，后来干脆窝在乔沉生怀里拼。
乔沉生由她靠着，一边腿被她压久发麻，还能抱着她换一边。
“你明天有计划吗？”乔沉生手上动作不停，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
“没有，怎么了？”
“那明天跟我一起去事务所，我带你去吃食堂好不好？”他把人往怀里抱紧了点。
沈生抬头看他：“我一个闲人去你们工作场合，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妈也常去探班我爸。”
沈生笑了下，笑他夹带私货：“行呀，如果明天我能早起，就跟你去。”
沈生第二天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被架在卫生间洗手台前站着了。
始作俑者在身后抱着她，洋洋自得：“你已经起了，快点洗漱，还能去公司食堂吃早餐。”
沈生刚醒，四肢都还发软，撑着洗手台闭眼醒神。
乔沉生已经在她的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放进她手里。
沈生捏着牙刷，带着起床气给了他一肘击：“我要上厕所。”
乔沉生凑近：“我抱你去马桶？”
给沈生气清醒了，回身拍他一掌，把他赶出卫生间。
事务所食堂的早餐确实挺好吃的。
乔沉生在餐食挑选上的水平一向非常稳定。
食堂里汇集了南北方常见的餐点。
麻团、糍粑块、韭菜盒子、鸡蛋饼、油条……沈生都想吃，于是各拿一个，和乔沉生一人一半。
还有碗炸酱面。
麻团表皮酥脆，芝麻酥香，里面包着豆沙馅。沈生吃了半个，剩下的塞进乔沉生嘴里。
糍粑炸得软硬刚好，咬下去既有糯米的醇香，还有花椒的麻香。
韭菜盒子被乔沉生撕了一半给她，馅料咸香入味，面皮酥脆金黄。
炸酱面，浓浓的炸酱裹在每一根面条上，咸香劲道。
一切都很好，除了身边一阵阵探究的目光。
乔沉生倒是不为所动的模样，安然地吃着沈生分给他的另一半食物。
沈生纠结了一会儿，问乔沉生：“你家人在公司吗？我来了是不是得去问个好？”
乔沉生笑着咽下嘴里的食物，戏谑开口：“姐姐想见家长？”
沈生在桌底踢了他一脚：“认真的。”
乔沉生指了指楼上：“不用，我爸和我哥在楼上。他们知道你来，我和他们说过。”
楼上是乔家其他产业的综合行政楼，低层属于事务所。
沈生点点头，默默屏蔽周围的目光，继续干饭。
乔沉生还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乔先生办公室里，办公桌旁的一个电脑桌和工作台就是乔沉生的办公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