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恼羞成怒,干脆堵住了她的嘴,指间扯开她的盘扣,让她再无暇调侃他。
沈生在述职后被批了一个小长假。
她和乔沉生一起回了趟梁州。
何女士给她做了一大桌菜,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每句话都在说她太瘦了。
沈尘也是,抱着她就没撒手过,连乔沉生也只能坐在旁边干看着。
沈先生每餐饭都使劲给沈生碗里夹菜,直到堆成小山才肯罢休。
晚上,沈生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吊灯发呆。
乔沉生从她胸前挪上来挡住她的视线:“你不专心……在想什么?”
沈生的目光回到他身上,抬手抽掉他固定长发的木簪:“在想……以后不能再让你哭得那样可怜了……”
爱她的所有人,都在给她自由而隐匿自己的担忧。
乔沉生认真地盯了她一会:“你说真的吗?”
沈生轻笑:“我在你心里的骗子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吗?”
乔沉生心绪复杂,远航归来的风筝说想要放弃更远的天空,他开心,也难过。
沉下来贴着她的唇:“只是因为我吗?”
沈生抚着他的柔软发丝:“不只是因为你。”
“……其实你永远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会担心,但更想你遵从内心地去活。”
沈生浅笑,手搭上他的后颈,深吻下去:“我正在遵从内心。”
她仍会追寻理想。
但她也深刻地意识到,她不是孤立地活在这个世上。
沈生和何女士偶尔会饭后散步。
何女士说起了沈生不在家的这段时间。
说在首都机场给她送机的那天,乔沉生在机场哭成了泪人,抱着季女士抽地停不下来。
最后何女士哄他说把沈生小时候戴的同心锁送他,他才停下来。
第二天就跟着何女士回梁州拿了同心锁,生怕她反悔。
还说他这一年多频繁回梁州的时候,都是在家里住,沈生的房间被他收拾得都不用请人打扫。
偶尔放假在家的沈尘和他聊天,他也会突然岔开话题,问她:“你姐姐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沈尘脑子里和沈生的记忆几乎被复制粘贴了一份给乔沉生。
忆无可忆,还得被追问着掏空脑海深处的模糊记忆。
以至于沈尘后来回家之前总会先打电话问何女士:“姐夫在家吗?”
回京州的前两天,乔沉生带沈生去看了那座他亲手建起来的家。
全木构的榫卯建筑,雕梁画栋。
内饰还没全部完成,但精美繁复的工艺,可见一斑。
沈生打趣乔沉生,动用了所有手工匠人的资源。
屋内的平棊还没全部铺完。
沈生抬头隐约看见梁架上好像有墨痕。
眯着眼想要细看,却被乔沉生遮住了眼睛带了出去:“梁架上有灰尘,别掉进眼睛里。”
沈生狐疑地看了看他,笑了:“梁架又不能换,我迟早会看到。”
乔沉生躲避她的目光:“那也不是现在。”
行叭。
毕竟小狗难得有难为情的时候。
回到京州的生活恢复成了沈生离开之前的状态。
乔沉生每天都会准点出现在沈生的办公楼下,然后带她回事务所陪自己一起加班。
事务所已经被乔沉生全部接下,乔先生也在慢慢退出整个乔木。
乔沉生换了办公室,他自己又改装了一番,理出来了一个不小的休息室。
沈生有时坐在他身边处理自己的工作,有时窝在他身边看书玩手机,有时躺在休息室里小憩。
她进休息室时,乔沉生总是没一会儿也跟进来。
两人不一定有交流,他仍处理着工作,但一定要在她身边。
余羽和阿尔布古彻底定居在了雍州。
她难得有空能来京州,沈生也难得能去一次雍州。
两人见面最多的地方又回到了梁州。
沈生偶尔会和其他朋友、同事小聚,乔沉生也会先把人送到地方之后再独自返回去工作。
他会委屈巴巴地用眼神控诉抛下他的沈生,但更多是调情,也并不会打扰她。
除了和林玉衡见面时,他总是用各种理由跟着她们。
乔沉生的发小和朋友们也都陆续成家,安稳下来,他们小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家庭意味着责任,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责任需要承担。
相较下来,沈生和乔沉生相处的时间反而比以前上学的时候更多。
沈生有时趴在休息室的床上,看着身边倚着床头处理工作的乔沉生。
她会问:“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