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去哪了?一直都没看见他。”
夏非晚很惭愧,因为她从醒了到现在,完全忽略了陈堰这个人。直到要走了才开口询问。
“他吃完早饭,这会儿估计在老宋那边休息呢。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哦,好。”
夏非晚应着,内心却止不住想,那这样,一会儿车里岂不是只有她跟傅濮衍两个人了?
这会不会很尴尬?
车子就停在喷泉旁边的停车场里,傅濮衍打开后车门示意夏非晚进去。
“您开车吗?”
“嗯。”
“那我还是坐副驾吧,坐这里,不合规矩。”
夏非晚连忙绕过傅濮衍去了副驾的位置。
且不说对方本就比自己年龄大,身份也是天然要高出她一头,她可不敢把傅濮衍当司机。
傅濮衍看着她麻溜钻进副驾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
随即解开西装扣,钻进了驾驶位。
车子因着太阳的照射,里面很是燥热。
傅濮衍第一时间开了空调,但还是觉得热的有些不舒服。
他脱下外套,随手递给了夏非晚:“帮我放在后座。”
“哦,好的。”
夏非晚下意识双手接过,正好碰到了一只垂落下来的袖子上的袖扣。
“怎么了?”
见夏非晚拿着自己的衣服发呆,傅濮衍不明所以地问道。
“您这对袖扣,是两年前在嘉海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吗?”
“你也参加了?”
傅濮衍从前并不知道夏非晚的家庭情况,但从她的待人接物中可以看出,定然是不差的。
而她和宋秋阳那般熟稔的样子,更是让他确定了她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
所以,嘉海的拍卖会她会参加,也再正常不过了。
“当时和这对袖扣一起拍卖的蓝宝石,还有一颗被做成了吊坠。”
“原来是你啊。”
傅濮衍会心一笑,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从两年前就有了交集。
“您当时,也想要那枚吊坠吗?”
夏非晚有些好奇,因着吊坠和袖扣一个归属女性,一个归属男性,所以当时主办方是将两样东西分开拍卖的。
却没想到,他们这两个得到其中一个人的,竟然都想着要得到另一个。
“不是我,是我妹妹。当年她可是一下子就看中了那枚吊坠,只是她当时的零花钱可不够拍下它。她便央求我帮她拍,我拒绝了。”
“为什么?我还以为,您会是对亲人无所不应的人。”
“哦?竟然会让你这么觉得,我的荣幸。”
傅濮衍不由嘴角上扬,似乎对夏非晚的这句话很是受用。
“不过,当时我看见一直都是同一个号码在不断抬高那枚吊坠的价格,就猜想,对方一定是很喜欢,便不想夺人所好了。”
“那我谢谢傅老师当年的成全,您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傅导有您这样的儿子,一定烧了不少高香。”
“哈哈哈,这要是让他听见你这么说,尾巴估计都得翘上天了。”
傅濮衍心情很好,连车速都忍不住提了上来。
没一会儿,两人就下了高架。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看不到尽头的车水马龙。
“看来我们是遇到早高峰了。”
夏非晚刚动了动身子,座椅就被缓缓放了下来。
“你昨晚睡得少,趁这个时间再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那你呢?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我没事,已经习惯了。况且我还在倒时差,估计这种状态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您以前在国外工作?”
“在美国读博。”
“哦?什么专业的?”
“跟你一样,历史。不过是现代史。”
“也是历史啊,那挺好的,子承父业了。傅导应该很高兴。”
“你似乎很在乎他高不高兴?”
“他是我导师嘛,他高兴了,我也少受点罪......”
“哈?”傅濮衍失笑,看来老头对她平时还是很严苛啊。
一转头,夏非晚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她似乎嫌外面的太阳太烈,抬着胳膊挡在眼睛上。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细腻,长发散落在座椅靠背上,随着空调的风,时不时往驾驶位吹来。
傅濮衍神色不明,随即拉上车窗帘,将空调温度调到合适,又将音乐声音调小。
这时,一直堵着的车流终于动了,他轻轻发动车子,手指时不时在方向盘上点着,似乎瞧着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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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尧醒来的时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