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出发之地的方向有一股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
“我糙!”洪虢想不通敌军有何胆气敢在天未完全黑之前袭击营防,那可是足足两千人守着呢。
没办法后方起火,洪虢理当还是指挥人马回去救火——
所以一千官军稀里哗啦便全部从高处下了山,汇集到山脚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
哪知官军刚刚下山,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仍在下山的路上,刚刚离开的山顶上便传来了阴风阵阵的鬼叫之声。
天色已经蒙蒙黑,乍一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洪虢握着长鞭,呀的一声怒吼,万万想不到,这只阴兵居然将他们反包围了,准备的滚石等埋伏的东西,竟然变成了他们的趁手利器了。
“传令下去,不得回头,全部给我往山外面跑!”洪虢怒吼一声,将军令传下去。
随后,山上传来冲锋的阴兵鬼叫之声,恰巧的是——这时候太阳完全下山了,也就是说,黑夜,给了官军们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
那一夜,官军们听得山呼海啸一般的鬼叫,大概只能看到一团一团的涌动如同潮水一般向他们滚来。
“不要慌张!敌军不过几百人!”
洪虢赶紧下令点燃夜灯,可是几展足以照亮整个山口的夜灯被敌军抢先一步给灭了,看来这波敌军是有备而来,早就安排好了要在夜中以绝对优势吃下这支一千人的人族官军。
“将军!撤吧将军,我们殿后,您先撤!”属官组织着一群亲兵,护卫着洪虢,要强行把洪虢架走。
洪虢双目渗血,举着双鞭:“不!我不能撤,放我下来,这是军令!”
洪虢勉强继续支撑着,然后在脑子里思虑了一下,立即说道:“点燃将旗夜灯,,让大家全部朝我靠拢,放穿云箭告诉营防我们这边有危险,让他们做好死守营防的准备。”
点燃将旗夜灯,无疑是危险举措,虽然能够让麾下士卒看到主帅所在,主帅并未撤离,但无疑也是给了暗中埋伏的阴兵们一个明确的直接捉拿对方主帅的机会。
所以点燃将旗夜灯,乃是洪虢放手一搏,其实战况不至于如此危急,洪虢若是舍得用士卒的命换自己的命,他必然是能平安逃回驻扎之地的。
谁叫他洪虢是个有心气的将领呢?若是白白在此地折了上千官军,他洪虢以后怎么混,而且这次不报而战,必然会被扣上擅自行动的帽子,估计脑袋照样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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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死路一条。
谁知道事情最诡异的是——点燃了将旗夜灯,算不是睁眼瞎之后,方才还漫山遍野的鬼叫,此刻竟然不见一物?
阴兵们咧?怎么没影儿了?
就连属官也纳闷不已:“嗯?这么好的优势,他们……撤了?”
洪虢也傻了,下令下去统计战损,随后在思考这件事情。
“将军,若是真正的目标不是我们,那么只会是咱们的营寨啊。”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营防看到穿云箭之后,只会更加小心,哪里会放松警惕给他们偷袭的机会呢?”
“或许是——”属官突然睁圆眼睛,拿着洪虢的手腕说道:“将军,万一营防收到我们这边有危险之后,派出援兵来支援我们,导致营防空虚呢。”
“没道理,我下了命令——”
“您可是咱们军的最高指挥!大夏律令,若是上峰受袭死伤,是要追责的。”
洪虢这才猛然变色,来不及再问,赶紧带着人马回防。
还下令再放一支表示安全了的穿云箭,以示意营防不用派人来支援。
可有的人,赌的,就是这支安全了的穿云箭。
譬如鬼面人。
——
洪虢部营防。
“咱们真的不去救洪将军?”
“洪将军下了死命令,我们的任务是固守营寨,不能支援,将军身经百战,想必不会真的……”
嗖,远处穿云箭升起,由红光变作白光,这表示洪虢那边暂时摆脱了危险,留守营防的几名校尉武官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分兵跑去救援了。
一支还不够,远处一连飞起几道白光。
“看来将军就是不让我们派兵增援,固守本地,要不然不会连发这么多安全的信号。”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将军他们一定是得手了!或许鬼面人已经被捉拿到了,咱们可以放心了。”
“捉到了鬼面人,可都是大家的功劳。”
过了一会儿,营防里放松下来,官军们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开始生火做饭——他们之前一直紧绷着神经,自然是精神疲倦,上峰这才下令可以吃饭,自然是松懈了。
而又哨兵来报,夜色之中,举着洪字将旗的一支小队轻装归来。
“想必是洪将军放心不下,得手之后归来了——”
众军官正想着去迎接,但是警惕之心仍在,在营墙上正准备确认对方身份。
忽然黑风乍起,四面阴风环绕,竟然有一片片的阴兵对着洪虢这支小队群起而攻之!
像是埋伏许久了。
“将军!”
“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