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怀桑立马回他:“我看是行!蓝忘机近日闭关,应该还没回来,这个时候最好了。”
这煽风点火,挑拨怂恿,几个少年立马达成一致,说干就干。
这夜黑风高,专逮秉烛夜游。魏无羡兴刚采烈的下山,买了几坛子酒,当然他才不走寻常路子,人是从高大的墙头翻出去的。不过回来可没这么幸运,他刚一跳上墙檐,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进来,就被一把封满冰霜,寒气森森的剑锋抵在了眼前,剑光流转,这次,连他干尽混事儿的魏无羡也不由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出去。”来者语气生硬,不像是个好说话的。
魏无羡快速想了想,道:“我已经上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出去?”手心冒了汗,攥的几坛酒也瑟瑟发抖起来。
蓝忘机并没有把剑收回去的意思:“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魏无羡一怔,心生一计,笑灿如花,拎起一坛上前讨好他:“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魏无羡见他油盐不进,不好办,先跑了再说。人一猫腰,足尖轻点,整个人蹿了出去,顷刻之间已跑远。房顶上尽是乌瓦棱片,尽管脚步极轻,也踩得嘎嘣直响。蓝忘机提剑起追,两人一前一后,步步紧逼。魏无羡见他紧追不舍,回头喊道:“别追了,别追了,分你一坛酒还不成呀?再说我还没喝呢,我站在墙上喝,总不算破禁吧。”他心里又生出来一个鬼念头,切,我偏要喝。他跑着跑着从怀里取出一坛子酒,顺手拔掉酒塞,卡着红纸的酒塞打着转几下滚落屋檐,撞断了几片石瓦,碎在地上。他转身刹住脚跟,假装跑不动,连连摆手,冲蓝忘机道:“唉,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我也不打算接着跑了,我刚才问站在墙头上喝不算破戒吧,你不回答,算是默许了。”说完,当看人面,仰头把酒干了。
蓝湛可从来没受到过别人这般挑衅,眉毛抽动了几下,拳掌并用,魏无羡也全力奉陪,数招并现,两个人乒乒乓乓,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
“蓝湛身手不错。”
这是魏无羡绘声绘色描述完他的伟绩完后的总结。
“魏兄,你真嚣张。”聂怀桑听得直咂舌。
“你要死啦,魏兄,蓝湛可没吃过这样的亏,多半要盯上你了,你当心点吧。”
一向作死作惯的人,才不会在意,越是这样才越是有趣。
魏无羡毫无悔过之心,也毫不畏惧,挥手道:“怕什么!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这么早慧,他叔父教的东西肯定早就学会了,整天闭关修炼,哪有空盯着我。我……”
话音末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
几十张嘴顿时都仿佛被枪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宝,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默地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头,低声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无羡扭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的侧脸,睫毛纤长,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无比,平视前方。他有心开口搭话,蓝启仁却在这时走进了兰室。
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 。虽蓄着长长的黑山羊胡须,但绝对不老,照姑苏蓝氏代代出美男的传统来看,肯定也不绝对丑,只可惜他一身迂腐死板之气,叫到一声老头绝不违和。
他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长长滚了一地,竟然就这只卷轴开始讲蓝氏家规。在座少年各个听得脸色发青。魏无羡心中无聊,眼神乱飞,飞到一盘蓝忘机的侧脸上,见他神情绝非作伪的专注和严肃,不禁心中佩服:“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虽说这句话安在这间兰室里所有人头上都说得通,但魏无羡有种直觉,这是在对他警告。果然,蓝启仁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