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不好意思洛太仆,你看我刚刚不胜酒力说了些胡话。”
柳永听了这话仿佛如梦初醒般解释道,他的脸上满是歉意,若是普通人可能就被柳永的演技骗过去了,可洛叶秋却能从那歉意中感受到一股子演技。
洛叶秋双目一凝,她觉得这柳永越发不好对付,脸皮和自己一样厚,拉的下脸又敢直接用武力威胁,柳家权势又是如此滔天。
明明刚才是他在交易结束后故意说出那一番话,看看能不能把洛叶秋绕进去让她打一次白工,现在洛叶秋与他快要撕破脸皮时,却打个哈哈,说刚才都是他喝醉了闹着玩的。
这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让两人都可以无视之前对彼此的冒犯。
“是叶秋太年轻,分不清丞相大人说的是戏言还是真话,冒犯丞相大人倒是叶秋的不是了,幸好这次丞相大人自己说出来了,再有下一次,叶秋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年轻,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一律当真话处理,如果有下次,那咱们一拍两散。)
“叶秋在这里给丞相陪个不是,希望丞相海涵。”
(这事揭过。)
洛叶秋举起酒樽满饮后又将见底的酒樽地展露在他们眼前,以示歉意。
按理说道歉不能这么简单,但本来这事就不是洛叶秋的错,她只是顺着柳永的话术往下说而已,为的就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柳永也没在乎她道歉的姿态真诚与否,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洛叶秋此事揭过的态度。
随后走到一旁的侧房内。
半炷香,柳永将他身上被倒上酒液的衣服完全换了一套,甚至身上还带着香草的味道。
此时他一身白衣,身上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兰草香气,脸上也因沐浴带了点红润,乌黑的长发里还带了点点未擦干的水渍。
随柳永出来的还有三位侍女和三位侍卫。
侍女个个垂着头,仿佛羞怯一般,旁人只能从她们发丝的侧颜中看到那美好的容颜。
侍卫却个个昂着头,英武不凡。
那侍女个个肤如凝脂,说话温婉可人,像是江南的水一般柔和,一穿黑衣,一穿白衣,一穿绿衣,容貌身段都不错,放小地方都是花魁之选了,没想到却在柳永这当一个小小的侍女。
那三位侍卫却是个个比洛叶秋高出一头半,着全身甲,佩宝刀劲弩,看着霸气无比,而从他们那宽厚的身材和穿甲和一动不动的身形能看出,他们不是那样子货。
洛叶秋见状心中也有了猜测,柳永此举代表着一个信号,这信号有两重含义,一是代表重要的事情已经商讨完毕,所以才能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这个包厢。
二则是,柳永打算用这些人卖她一个好,算是对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一个小小的补偿。
不然他拉这些人出来干什么?特意在她面前炫耀吗?
果然,柳永指着那六人说:“叶太仆为他国之人,在此地无甚亲朋故友,永担忧太仆出府而无人护卫,入府又无人驱驰,故以此六人相送。”
呵,洛叶秋心中冷笑一声,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这六人明明是他的补偿,却说的好像都是他出于担心洛叶秋才送的人。
除此之外,这六人也是他柳永的眼线放在自己身边观察自己一举一动的眼线。
可怜啊,这朔国虽因国情允许女子做官,可那些个贵族女子却只向往所谓的爱情,为了爱情抛弃官位而去者多以,致使现在朝中女子为官者不过一手之数,朔国女子地位虽稍有提升,但与男子相比依然是较为低下。
内心感叹了几句后,洛叶秋将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开始为她介绍各人情况的柳永身上。
柳永态度随意,像介绍货物般指着那穿白衣的美丽女子介绍道:“她叫司马雨,”
随后又如法炮制,依次告知洛叶秋穿黑衣着叫司马雪,穿绿衣者叫司马冰。
随后又指着那三位侍卫以一副可惜又欢喜,像是介绍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说着:“他叫夏侯杰,双臂……”
在柳永滔滔不绝地叙述了侍卫三人的姓名,爱好与能力后,洛叶秋才从眩晕状态走出来。
柳永却还觉得不够过瘾,于是又指着他们身上的全身甲,宝刀和劲弩介绍道:“明光铠,可挡多种锐器,百锻钢刀,杀无甲、竹甲、木甲、皮甲之人如砍瓜切菜,柳家弩,可破明光铠。”
“如何,洛太仆还是什么想问永的吗?永一定知无不言!”
柳永说这话时,三十岁的男人却如同鲜衣怒马的少年那般充满了热情。
可别了,我真对这些不感兴趣!洛叶秋心中默默吐槽,随即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
看柳永的态度,这三个侍卫是他的亲卫,自己是不可能策反他们的,而他对那三个花容月貌的侍女的态度却挺奇怪的,冷淡的好像那三人只是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