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在状态之外的模样,挠了挠头:“我以前惯用的苗刀长三尺七寸,不过如今即便是五寸之刀,我也能用。
刀身细长,刀尾上数寸不开刃,可单手也可双手握,长可做枪突刺,短则为刀横劈直砍。”
关月尧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拿手比划着。在场之人都曾见过她舞刀,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出了她方才挥刀时力破千钧的气势。
“这苗刀正是臣以为的,能够大破匈奴人的利器。汉之环首虽也尖锐,但单手持刀,终究力有不及。加之马上冲锋,所需握力更大。
苗刀刀尾不开刃,方便将士双手持刀劈砍,在两军对战时,长短相接,进可攻退可守。而匈奴人多持短刃,近距离时,苗刀可以大大拉开我军与匈奴人的优势。
况且苗刀一刀两用,也可减少我军战士行军负重。”
说道兴处,卫青的双眼中都放出了光。似乎就连他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未来的某一日,自己领兵驰骋沙场,双手持此苗刀,退敌千里的模样。
“若真如你二人所言,此苗刀当真是神兵利器。关月尧,你可有图纸呈上?”刘彻闻言,也不免兴奋了起来,这一次他再也等不及,径自走了下来。
“回禀陛下,时间匆忙,臣尚不及让月尧将苗刀制式画下来。”
昨天卫青已经见识过了关月尧的“出言不逊”,大抵是害怕她在皇帝面前失礼触怒天颜,因此还不待关月尧自己答话,他已躬身回禀道。
刘彻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无妨,现在就给朕拓下来!”
“可是我画工不好。”关月尧终于逮住了一次说话的机会,有些为难的说道。
刘彻却不以为意,他只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殿外,向着候在殿外的内侍王和道:“去,给朕将毛苑叫来!”
毛苑乃是未央宫中的画师,专为皇家作画,画技十分的精湛。
不多时,画师毛苑便急匆匆的带着一应作画用的工具赶了来。刘彻宣的急,毛苑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跨越了大半个未央宫到得清凉殿上,此时已是气喘连连。
还不待他行完领,刘彻已经止住了他的动作:“不必多礼,关月尧,过来好好讲你的苗刀形状说出来。毛苑你听好了,给朕一字不差的画出来。”
*
几个人一头扎进殿中,直到午膳时也没有出来的迹象。卫子夫体贴的备下了丰盛的饭菜,带着宫女们鱼贯走了进来。
“陛下,先用了午膳吧,饿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她软语轻声,化解了刘彻因为思绪被打断而生出的细微不快。
“无妨,放着吧,等会饿了朕自会吃。”刘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止住了卫青等人正与行礼的姿势:“不必行礼,毛苑快画。”
说不得,众人于是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
此时关月尧与毛苑正坐在几案前,卫青、霍去病与刘彻则围在两人左右,具都聚精会神的正盯着案上正摊着的绢面。
“不对不对,刀背的弧度还是太弯了一些。”早上那个名叫关月尧的少年地声音此时响起,卫子夫也不由侧目看向他。
他可真是大胆,卫子夫想着,心中虽然好奇,但她也终是不敢多做停留。只是依从了刘彻的吩咐,在带着宫女们摆好了午膳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而直到她离开大殿,殿上的男人们也不曾再抬起头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的光景,关月尧终于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平日里惯用的苗刀形状了。”
此时顽劣已经从她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完成了某件大事之后的满足和如释重负。
而毛苑也摸了摸额前渗处的汗珠,将笔丢至一边。他的脚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废稿,这些在民间算得上珍贵的绢布,如今就这样委地一片也无人收拾,仿佛是此时殿中最没有价值的垃圾一般。
“哈哈哈!这就是助我大汉消灭匈奴的利器!”刘彻此时从毛苑的手中抽走了画有苗刀图样的绢布,举在眼前大为快意的叹到。
“王和!速速将此图送至尚方,命他们与最快的速度将此刀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