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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吓坏了吧……霍去病想着,他不再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直到他的情绪彻底平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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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关月尧,你还想哭到什么时候?”天色渐暗,霍去病皱起了眉头,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戳了戳仍然将头埋在自己的脖颈间,一动不动的好友。
“我才没有哭!”一阵沉闷地反驳响起,带着浓浓地鼻音,惹人发笑。
“走吧,再晚些,山路可就不好走了。”霍去病松开手站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弯身提起被关月尧随手丢在地上的裂天走向了一旁。
老虎的尸体早已凉透变得僵硬,曾经潺潺流出鲜血的伤口也已经凝固,将它身下的一片土地染成了深红色。
关月尧好奇地看着霍去病,却见他随手拎起虎尾便斩了下去。
“这只老虎太重了,我们带不回去。先斩下虎尾,等回了长安城里,我们再多带些人来,把它抬回去。”霍去病边说,边利落地一刀挥下,片刻之后,一条即粗且长的虎尾便被他拎在了手中。
”这下我看陈直那小子,还有什么话说。”霍去病看了眼手中的虎尾,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之情。
他想着,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去到二人约定清点战利品的地方,看看陈直见到自己与阿尧竟然打死了一只凶猛的老虎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霍去病打了个呼哨,想要招呼奔霄与驰昼过来,可连吹了几声,林中却仍是静悄悄地,半点马蹄声也不曾响起。
“坏了,马呢?”关月尧此时也走了过来,站在霍去病的身旁四下里张望。
霍去病抿了抿唇,恐怕在先前两人与老虎缠斗时,两匹马便已经受惊跑远了。只是当时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老虎牵制,谁也不曾注意到。
“这可如何是好?不然我们走出去?”关月尧挠头想着。
“不可,这里已经远离了小道,天色又暗,我们不熟悉此地情况太容易迷路了。倒不如在这里先过一夜,明日天亮,我们再寻路出山。“
霍去病摇摇头,否定了好友的提议。
关月尧被虎血淋了一身,正不自在地很,一听还要在山林中过上一夜,当即便垮下脸来,十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也不一定就要在这里呆上一夜,舅舅发现我们到了宵禁还未归,肯定会猜我们出了意外,若是今夜他们能寻到此处,或许我们便能少遭些罪了。”霍去病看出了好友地不快,宽慰道。
可舅舅能够如此顺利寻到他们的机率又有多大呢?霍去病自己心中也无甚把握,听天由命吧,霍去病想着,背靠着身后的石头坐了下来。
与老虎这一番生死搏斗,消耗了他许多的体力。此时一切尘埃落定,他也感到身体疲惫已极,急需好好的休整一番。
否则待入了夜,还不知这林中又潜藏着何样地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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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秋季,昼短夜长,太阳也早早地便沉入了山的那头。
彻骨地山风吹来,虽然吹散了此时弥漫在这片空地上的血腥之气,但也将两个少年冻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依靠住了彼此。
“霍去病,我饿了,你有带木燧吗?”关月尧看了一眼面前的虎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没有。出门的时候你说带干粮就够了,谁会想到驮着干粮的马却跑没了啊。”霍去病摸了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仰天长叹道。
“唉……”两声重重地叹息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两人很快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关月尧饿得迷糊了,脑袋也便沉重了起来,眼皮打着架想要合在一块。
霍去病却抱着刀,警惕着注意的周围的动静。
忽然他的肩膀一沉,扭头看去,却是好友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知何时竟然睡了过去。
阿尧真是的,在这样的山野之中也敢这样毫无防备地睡过去。霍去病在心中暗暗抱怨道。
可看了一眼对方安静的睡眼与满脸的血污,他终于还是不忍心摇醒他,就这样认命地当起了人形靠枕。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的耳朵一动,在远处似乎隐隐约约响起了杂乱地犬吠之声。
他朝着声音地方向望去,果然见远方火光晃动,似乎有一支队伍正在山林间搜寻着什么。
“阿尧,阿尧,快醒醒!!一定是舅舅来寻我们了!”霍去病地摇醒了关月尧,激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