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取信息,然后转头卖给项庭昼示好,你倒是会做生意,可做生意是要讲规矩的。”男人沉着声。
“套取信息?”许江禾忍不住笑了,“你是说那个毫无用处的号码吗?”
她虽受人钳制,嘴上却毫不留情:“你真以为你上次的动作能这么轻巧地瞒过项家人?你又凭什么以为只要我不交出号码,他们就查不到?凭你的盲目自大吗?”
“你……”男人手上又使了劲。
“能用一个号码能换取到项庭昼的信任,难道不是一本万利吗?”许江禾对着空荡的楼道说道,“您既然已经来了,不打算见面谈谈吗?”
楼道里传出了中年男人的笑声,伴随着笑声走下来一个人。
光线随着他下楼的脚步,逐渐平移到了他的脸上——这并非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许江禾飞速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的记忆,她应该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一个并不年轻的成功商业人士,乍一看还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和蔼……
许江禾突然想了起来。
在平安堂公益基金会的周年答谢宴上,她远远望见过此人。钱友良给她介绍过此人的身份,盛安制药的盛总。
盛扬帆在三层台阶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江禾。
“小刘,放开这位许小姐。”
男人听命,把手从许江禾的脖子上撤走。
“咳咳咳——”呼吸道骤然被放开,许江禾呛了一大口空气。
一会后,她终于缓过来,抬起头道:“盛总好。”
“认得我?”
许江禾一笑:“之前在平安堂的周年答谢宴上,钱总跟我介绍过您。”
盛扬帆打量着她:“钱友良是个蠢货,你不是,你是聪明人。”
“盛总就这么来找我?”许江禾看了一眼角落的监控,“莫非这里的监控已经坏了?”
盛扬帆摇头:“没坏。我的人会定期维护它,它不仅没坏,还好得很。不过你放心,现在的监控画面里看不到我们,已经有人把这一段监控替换掉了。”
许江禾听懂了他的意思。
盛扬帆这是在告诉她,项氏集团里有他安插的人手,并且至少渗透到了安保系统。
而且,盛扬帆不怕把将这些透露给项庭昼。盛扬帆在开口前已经打定了主意,倘若项庭昼的人有所察觉,这笔账都会算到她头上。
至于后果……
许江禾:“盛总做事果然周全。”
“恭维话我不爱听。比起这个,我更想听许小姐讲讲今天项家的事。”
“盛总对项老爷子的寿宴感兴趣?”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寿宴结束后,项家封锁了陶和线的一段公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盛扬帆的双目紧盯,像鹰又像蛇,令许江禾感到了不适。
许江禾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多了,我该回去了。既然盛总是想跟我合作交易,那总该拿出点诚意来。”
盛扬帆没扭头,只道:“小刘。”
旁边的男人拿出了一只U盘扔给许江禾。
盛扬帆:“这是姜月的尸检报告和出事当天的现场记录。”
他补了一句:“不是警察用来结案的那份。”
许江禾接过U盘,将下午的事删繁就简告诉了盛扬帆。
女秘书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许江禾,心里的不安正逐渐扩散,已经犹豫着想去请示穆总的意见了。
正在此时,刚坐电梯上来的许江禾重新出现在了她视野范围内。
女秘书赶紧迎上来:“您到哪儿去了?”
“我落了样东西在三爷车上,想着去拿,走到一半想起来没有钥匙,算了,晚点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许江禾回到休息室。
桌上放着一杯拿铁,可惜等得时间有些久,奶泡已经消了。
“我给您重做一杯吧。”
许江禾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了,这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