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真正到了感情挡住自己野心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她不敢去想。
他放下筷子,眼神中有些阴郁,“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种人。”
她深吸一口气,重提了旧事:“如果你真的很重感情,为什么当年离开时没有告诉一个朋友?为什么拿到保研名额,还要不打招呼出国?你自己的前途是很珍贵,但别人的前途也不是儿戏。”
他一字一句答道:“当时辅导员把我们两人叫去办公室,说最终把保研名额给我,我是答应下了没错。但是第二天我一收到斯坦福的offer,就去办公室告诉她我要出国的事情了。我当时以为,她会把保研名额留给你。”
“你第二天就告诉她了?”尤香梨惊疑。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凌晨收到那边邮件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去了她办公室。”
尤香梨也放下筷子,认真道:“但辅导员是一个多月后才告诉我你已经出国的。那时我已经拿到了粤悦的offer,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去工作。所以最后是排名第三的许晨去读了研究生。”
“辅导员有问题。”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等你找到工作后主动放弃这个名额。”
“你是说……她跟许晨有勾结?许晨跟辅导员串通,让她把名额留给她?”
项知非抬起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事情过于久远,她现在也不大可能再去追究当年的事。不过她听到项知非与她说这些后,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安慰。
项知非见她沉默良久,又缓缓道:“当年不告而别,确实是我不好。”他的鼻尖微微颤动,嘴角紧绷,眼中有些许愧疚,“对不起,当年实在有苦衷。”
尤香梨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他指的苦衷,也许就是他继父与他母亲失踪的事。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再多说,她也不再多问。
酒过三巡,有点微醺。
项知非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他去接。
尤香梨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一时半会儿讲不完,于是便收拾起碗筷。她心想,人家已经做饭了,总不好意思再让他洗碗吧。
“有洗碗机,在案板下面。”项知非端起桌上的碗,走进厨房。
“你这么快就打完了?”
“嗯,有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尤香梨有些疑惑:“工作上的?”
“是。”
她晃了两下脑袋,“完全猜不到。”
他轻笑道:“鹭岛集团的海总被人举报了,牵扯出许多高层。现在集团大换血,在进行的项目全部停掉。”
“天,这不就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吗?幸好没再跟进这个项目,不然投那么多人力全白干了。”
“现在新闻已经出了。”他指了指手机。
尤香梨拿起餐桌上的手机准备看看新闻,没想到季婉真女士的视频电话打来了。
她走去沙发那边接通,季婉真上来就是一通大嗓门:“喂,宝贝女儿,今天这么早就到家啦?你那个扒皮没人性的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
季婉真女士不止嗓门大,音调也贼高,吓得尤香梨赶紧调低手机音量。但因为是视频通话,就算她把声音调得再小,同一个屋子里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边回老母亲的话,一边偷偷瞥了一眼项知非,他正在面无表情地擦桌子。
“今天周六啊,你怎么过日子过糊涂了?”尤香梨说。
季婉真一拍脑袋,“哎呦,就是!你看我,刚退休没几个月就过得完全不记日子了,现在脑子里压根儿没有工作日的概念。”
尤石磊一直站在季婉真身后,他一会儿只露出半张嘴,一会儿只露出一只眼,一会儿只露出一个下巴。总之,季婉真女士操控者屏幕大权,没有给他露全脸的机会。
“就这样你妈还不愿意退休呢!”尤香梨只能听见尤石磊的声音,看不到他全脸,“跟她当年从刑警队下来干文职一个样,天天说什么闲不住闲不住,还要发光发热!”
季婉真扭过头与他争辩道:“我就算不拿枪做文职也是年年先进,谁跟你一样整天就在办公室喝茶看报!”
“欸不是,我喝茶看报怎么了?我作为居委会主任,一年多少锦旗送我办公室,多少感谢信送到街道办信箱?”
项知非正抹着桌子,突然轻笑了一声。他心中暗道,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啊,尤香梨爱管闲事爱打抱不平的性格一定是从小受爹妈耳濡目染了。
“您二位别吵啦。”尤香梨隔着屏幕还摆脱不了劝架的工作,“有啥事儿啊?”
“没事儿就不能跟女儿打电话聊聊天了?”季婉真看到她的聊天背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警察的DNA立即动了,“欸?你不是在自己家里啊?”
“那什么,我在朋友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