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
姜阿沅只好作罢,被安王一路牵着进门,进门前,安王停下来,然后他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有些清冷。
“小心,有门槛。”
姜阿沅谨慎地迈进去,安王才落后一步也跟着迈进来。
到了拜堂的地方,晏离将手松了些,姜阿沅立刻感觉到,把手抽了出去。
晏离把手收回来,在身侧轻轻握了下。
三拜之后,姜阿沅被早一日来的侍女扶进喜房,安王没有跟过来。
华荣公公在喜房门口等着,见姜阿沅过来连忙请安,引她进房中喜床旁坐下。
“奴才给王妃请安,王妃这一日必然是累了,王爷吩咐过我们了,让王妃进来先换身衣服歇一歇,桌上备了吃食,王妃看看可还合胃口?”
姜阿沅听这声音已是上了些年纪,但颇有些飘虚。
“多谢公公,无碍的,我在这里坐坐就好。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华荣声调高了点,语气多了点亲近。“奴才华荣,王妃称奴才小华子便可。”
姜阿沅笑起来,“不敢,华公公自谦了。之后还要指望华公公多多照顾。”
“奴才哪敢呐,还望王妃多多包涵则个。”华荣不知王爷硬要娶王妃的真实原因,只知王爷对王妃十分看重,今日一见,虽不知王爷心思,但王妃确是个温柔和婉的。
虽然华荣心里将王爷当亲人看待,但自己到底是个下人,谁都希望自己遇上个和顺主子,今日得见王妃,华荣心里也放心许多。
“王妃还请坐坐,王爷在前头应酬,一会儿就回来。这屋里伺候的都是王妃用惯的人,有甚缺的只管让姑娘们吩咐院门口候着的人去吩咐奴才。奴才就先下去,不多打扰王妃休息了。”
送走了华公公,宁朱和清霜两个赶紧抓着昨日先一步过来的侍女们打听情况,扶姜阿沅进来的芙兰平日最活泼,先将王府情况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奴婢们昨日过来,府内上下都对我们很和气,奴婢就借着认识人打探了一下,这喜房就是王爷平日的卧房,在正院里。王府内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更没有女子伺候。刚刚进来的华荣公公照顾王爷十年了,王府的事情都是他在管着,旁的就没什么了,奴婢们进来还没见过王爷呢,他这几日好像都没睡在这里。”
话音刚落,听到外面通报的声音,安王回来了。
晏离其实并没去应酬,他只是在正院外站着,盯着正门,迟迟迈不出脚步。
华荣出来的时候见到王爷,以为王爷是刚从前院回来。
“王爷回来得正好,王妃正在里面等您呐,奴才按王爷吩咐的,劝王妃先更衣用膳,但王妃说她要等您回来,您快进去吧。”
听到阿沅在等自己,晏离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
华荣说完后便行礼退走,走出很远后,他突然回想起来,刚从王爷身边经过时,王爷身上并无酒气呀。
待华荣离开后,晏离克制着激动,一步步走到房门前,推开了门。
屋内的侍女连忙给晏离行礼,晏离挥挥手让她们先下去,宁朱几个回头看了姜阿沅一眼,才一起出去了。
姜阿沅坐在床上没有动,新婚当日新嫁娘是不用对丈夫行礼的。
她隔着盖头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到灯光将一个高大的影子投在她的盖头上,影子从一小点变得越来越大,直至将她整个人笼住,她握拳的手也越攥越紧。
晏离一步一步拉近和姜阿沅的距离,来到姜阿沅身前站定,然后拿起右手边的喜秤一点点挑起盖头。
姜阿沅看到喜秤的一端伸到盖头下面,缓缓将盖头挑起,她的心跳难以控制地加快,盖头越挑越高,她下意识地顺着喜秤看过去,然后撞进了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里面饱含着深沉和她读不懂的复杂,她忽然打了个寒颤。
挑盖头的手一顿,姜阿沅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妥,正要开口求晏离恕罪,就见晏离利落地将剩余的盖头一并挑了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桁上,然后退开几步,转过身去。